“尉迟译,我是蒲书记学校的学生。”拿捏不准濮柯对外人究竟如何说起我,索性挑个最为保险的说辞。
濮柯伸手轻轻捏住我的后颈,看着陈拓道了一句,“自家亲戚的孩子,没事儿。”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濮柯,没想到他会这样介绍我。我明白濮柯的意思,离开学校便少了诸多限制,‘儿子’两字牵扯过多,索性以亲戚施与庇护。濮柯的话让我百感交集,他定是想过各种原委,也早就准备好如何一步一步将我带进他的生活,带进他为我建造的那个‘家’。
陈拓与濮柯说起了一些生意,类似于个人教学。我听不出个究竟,只知道与濮柯书记的名头以及大学没什么关系。不知道这些校外的事情是不是他离开学校之后准备从事的东西,我坐在后座上始终不吭声。
到了酒店,濮柯有事要忙,将我安顿在房间里便转头离开了。陈拓在订房间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询问是否需要再开一个屋子。濮柯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气定神闲的将我和他的证件一并交给了前台。
濮柯离开房间之前,语重心长的问我,“刚刚我那么说,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我摇摇头,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没有不原意承认我是你儿子。”
濮柯点点头,“我……”
“你去忙吧……”我打断他,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濮柯有自己担心的事情,有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对我进行保护。我不在乎能不能在人前成为他的儿子,他自然也没必要就这件事给我交代。
休息几个小时,晚饭之前濮柯给我打电话问我想吃什么。我猜想他有生意伙伴需要作陪,不便打扰正事,索性回了一句,“我现在在酒店外面呢,我以为你和你朋友一起吃饭,刚刚就出来随便转转。”
濮柯在电话那端轻笑,声音和煦,“那我等下这边忙完过去找你吧,你到时候给我说你具体的位置。”
“行。”挂了电话,我套上衣服后便拿着证件出门。
从酒店走出来没几步,觉得衣服穿少了。
白天到这里时还不觉得,此时冷意袭来才觉中国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有过之无不及。
我用手机搜了搜周围的旅游景点,又花些时间找了家餐馆。坐下之后我给濮柯发了地址,他过来的时候我才刚刚开始吃饭。他推门进来,身上厚重的黑色外套带着寒意。濮柯四下看了看,瞧见我之后勾起嘴角。
他走到我对面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手骨摆件,“给你。”
我从他手里接过,仔细瞧了瞧,“挺好看的。”
“象牙材质,”濮柯压低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刚从巷子口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我猜,他大约想起了我腰侧的那个纹身,可不好明说。我点点头,将手骨摆件装进口袋,“我喜欢。”
濮柯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我吃饭。想到那纹身,思绪自然停留在母亲的身上。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低下头保持沉默。我好像从未告诉过濮柯那个纹身的含义,以前他能看到的时候不知道如何说,现在他不愿看了我也找不到机会说起。
吃完饭出了餐馆,他见我穿的少,伸手捏了捏我的后颈道,“冷吗?要不要现在回去?”
我摇摇头,“想去河边看看。”
“好。”他抬起手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我把外套脱给你吧。”
没等他解开扣子,我顺势蹭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你把我搂紧点。”
濮柯愣了片刻,颔首侧目望着我。平日在屋里的亲密很少会被带出房门,他任由我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享受‘模糊’的亲密,却也得体妥当的将‘父子’贯彻始终。
我见他眼中闪现复杂,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句,“反正在这儿也没人认识你……”
“这……”
濮柯话还未说完,我的身后突然响起短促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下意识回头之际,濮柯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近他的怀里,“小心点。”
鸣笛的汽车缓缓从我身边驶过,大约厌烦于我在马路上走路不带眼睛。
我的后背与濮柯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掌正巧落在纹身的位置,与母亲的体温重合。我深呼吸,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你能不能多搂我一会儿……我有点冷。”
濮柯稍稍松开我,我便抓的更紧。回过头正巧对上他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挣扎却也有藏不住的暖意,“别站在路中间了。”他说完便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松开他。
濮柯揽着我的腰走到河边。站在拱桥上,来往行人偶尔侧目望向我们。我对这样的眼神带着憋闷,总担心濮柯会觉尴尬。他的面上倒没什么起伏,眼神都没有从湖面景色上移开。
一阵冷风袭来,我缩了缩身体。湖面荡起涟漪,月色之下水光粼粼,“冷了吧,出来的时候应该多穿一点。”
“恩。”我点点头,思索片刻之后伸手解开濮柯外套上的扣子。趁着身边行人不多,我钻进他怀里,双手伸进他的外套,紧紧搂住他,“这样好点。”脸颊正巧贴在他的领口处,鼻息中满是他的味道。
濮柯身体稍稍僵硬,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他搂住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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