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自小在生气时都会这样说,而梁镇和宋平舟跟着刘岳时间不短了,自是习以为常,听到这话时忍不住偷笑。
若是换在以往,厉卓言定会一笑置之,而这一次他没有笑,反而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内阁的方向,“此次出征我便不跟着王爷了,梁镇待你赶去与王爷会合后,还要尽心竭力保护王爷……虽然你并非我北朝人。”
梁镇大惊失色,宋平舟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震惊中的梁镇很快冷静了下来,“厉师傅是何时知晓的?”
厉卓言笑道:“难道你不都不替自己辩解一二的吗?”
“厉师傅才智过人,既然您能说出这番话来,定是有了证据,我又何必徒劳呢。”梁镇说着,便将腰间的匕首扔到了桌上,“厉师傅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还要留我在王爷身边?”
厉卓言看着那匕首,“你虽非北朝人,但你却并无加害王爷之心。再则,你信守和元儿的誓言,我自然更加信你,然而你的存在对王爷来说也并无坏处,我又何必要除掉你呢。”
梁镇微微皱眉,“厉师傅,我于北朝生活了十余载,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怎么……。”
“你自以为可以漫天过海,可一个人的习性是没办法改变的,你说你在北朝生活十余载,那又如何?你可知你身上留着北狄的人血,而那血中充满了北狄人的勇猛于胆识,你可曾你喂马时的举动?”
梁镇回想他几次去马厩喂马的情形,随后就瞪大了眼睛,“厉师傅你……是因为我用手丈量了那草而断定我是北狄人的?”
厉卓言笑了笑,“我曾游历北狄,见到过同样喂马的方式,听闻这是宫中饲养马匹的人得到的心法,取什么样的草,多长的草来喂马,能够养出优良的马,我说的对吗?”
梁镇一时无语……
宋平舟这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梁镇,“你是哪里人?”
梁镇淡淡道:“北狄。”
宋平舟再次惊讶道:“你是北狄人?”宋平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厉卓言,“厉师傅……。”
厉卓言瞥了他一眼,“此事莫要和王爷提起,他的死能够让王爷下定决心,否则……大计至少还要等上好几年方可成,而我……”厉卓言没有把话说完,长叹一声:“时候不早了,平舟你快些回去吧,莫要引起刘乾的疑心。”
宋平舟起身:“厉师傅,文铭庄那边?”
厉卓言说道:“那边的事情由我去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局势一旦拉开,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终于,在二十日后,北狄囤兵十万不断骚扰北朝疆域,在刘岳和战简尚未赶到之时,北朝节节败退,纵然能够死守着边疆而不是失城,却让不少将士们丢了性命。
北狄军营的帐篷中,萧裕垣坐在一侧,他并非此次战事的将帅,他要听从李嵘的指挥。两人正在帐篷中商量着事宜,突然外面有人来报,李嵘让人进来,便听道他说:“禀告将军,北朝那边有动静了。”
“哦?”萧裕垣挑眉笑了,不待李嵘开口询问,他便问了,“是国公府坐不住了对吗?”
那侍卫颔首,“回王爷的话,的确是雍国公魏国淮坐不住了,他暗中投靠了刘乾。”
萧裕垣冷笑地看向李嵘,“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李嵘让那人先退下,若雍国公府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再来报。
待那人退下后,萧裕垣笑道:“魏国淮小心谨慎了一生,原以为效忠皇上可保下老国公打下的基业,不料那皇帝却要命不久矣,如今刘岳和我五叔带兵朝着边疆而来,他是猜到了这将来掌控江山的人就是刘乾,不得不投靠刘乾和淑妃。”
李嵘笑问道:“这不是正合你意?”
“的确合我心意。”萧裕垣微微仰头,目光冰冷道:“相信过不了多久,刘赫驾崩的消息就要传来了,到了那时,刘乾会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刘岳召回朝中,一旦刘岳回去便会成为阶下囚。”
李嵘说:“不是还有个四皇子吗?”
萧裕垣笑道:“梅妃岂是淑妃的对手,她和刘念依仗的不过是皇上,可刘赫一旦驾崩,他母子二人也只有任由淑妃宰割的份儿。”
李嵘浅笑着,“我见你倒是不担心那刘乾掌握朝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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