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碰到灯的按钮,就被窗边的人影吓了一跳,赖清宁半个魂儿都要飞出来了,抖着声音说:“度哥你怎么还没睡呀?我的尿都被你吓憋回去了。”
姜度说:“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的。”
赖清宁本来想去开客厅的灯,想了想还是算了。借着窗外的光走到沙发旁,然后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离得近了才闻到烟味儿,姜度手里夹了支烟扭过身来看他。
赖清宁说:“度哥,我陪你待会儿吧。我妈说过年不开心一年都不开心,不过有我陪着你,那你的不开心就能分我点儿,你就能多开心点儿。”
姜度突然笑了,他说:“那你本来挺开心的,让我一弄有点儿不开心了怎么办?”
“没事儿,你开心我就开心。”
姜度突然不说话了,吸了口烟然后静静地看着赖清宁。
俩人之间突然小小的沉默,赖清宁知道姜度在看他,他也想抬头看看姜度,却突然有些慌张。
过了一会儿,赖清宁说:“度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姜度说:“嗯,唱吧。”
“咳咳。”赖清宁清了清嗓子:“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唱完的时候姜度已经坐在了赖清宁边儿上,离得这么近,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和手指间淡淡的烟草味道显得那么真切。
赖清宁转过头来看姜度。
“干嘛给我唱这个?”姜度问。
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自己脸上,他看到姜度的嘴唇一张一合,还是那么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变,即使遭遇了人生的变故,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光。赖清宁突然失了神。
直到姜度又问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说:“因为好唱啊。”说着又把头转过去,避开了姜度的眼神。
姜度说:“清清,我想跟你说句话。”
突然的严肃让赖清宁紧张起来,难道姜度发现了什么?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该怎么反应比较好?
脑子里许多个想法闪过,姜度突然轻描淡写地飘来一句:“其实你唱歌儿不怎么好听。”
“……”瞬间石化大概很能形容赖清宁当时的感受,这个人怎么能煞风景到这种地步!
可气!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一把扯住胳膊又坐了回去。
姜度憋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别当真,唱得还是挺好的。”
赖清宁扭头瞪着姜度,说:“生气,不聊天儿。”
姜度笑着捏了捏赖清宁的后脖颈:“好了不闹了,我真有话对你说。”
“……那你说吧。”
“清清,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让我开心不少,也让我少买了不少酒。”
赖清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太激动了,激动地手都开始颤抖。
“不……不用谢,我都说了你开心我就开心啊,以前你对我那么好,现在我也要对你好点儿。”
姜度揽住赖清宁的肩膀,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个简单的拥抱,都惹得人热泪盈眶。
那晚之后,赖清宁觉得自己和姜度的关系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却好像跟以前也不大一样了。日子还是那么过,赖清宁觉得大概他和姜度还能这么“平平和和”相处一段日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那天是情人节,赖清宁记得很清楚,因为何健维送了他一束花,他当着对方的面儿扔进了垃圾桶。何健维气得不行,可终究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赖清宁觉得何健维变了,最明显的就是脾气变差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好,但现在更差。因为以前无论怎样他都没跟自己动过手,可是现在,仅仅几句话,就能惹怒他。赖清宁开始有点儿怕何健维。
到小区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姜度,他正开车门下来。
赖清宁喊他:“度哥。”
姜度听见声音,冲他招了招手。
赖清宁小跑着过去。走到跟前儿看见姜度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留着齐肩短发,一件黑色的风衣显得干练成熟。赖清宁不认识,疑惑地看了看姜度。
“哦,给你们介绍一下,清清,这是田灿,我的好朋友,现在也是好同事了,跟我一个事务所。”
又转头看看田灿:“这是清清,我……一个好朋友的弟弟。”
田灿礼貌地冲赖清宁伸出手:“你好,我叫田灿,是跟姜度一块儿长大的‘好哥们儿’。”
“啊?噢,我叫赖清宁。”赖清宁说着也礼貌地回握。
田灿扭头冲姜度笑道:“我就说嘛,跟你认识二十几年从没听说你有个弟弟,原来是人家的弟弟你给认来了。”
姜度干咳一声:“那什么,咱们上去说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怪冷的。”说完先俩人一步上了楼。
进了屋,姜度让赖清宁给田灿沏茶,自己去屋里找材料。田灿最近有一个案子,想借姜度以前的材料笔记看一看,才跟他回了家。
田灿说:“不喝茶了,我拿了东西就走了,太晚了不耽搁了。”
赖清宁把茶杯推到人手边儿,说:“我都沏好了,喝点儿吧。”
田灿笑了笑,拿起了茶杯。然后打量了一眼赖清宁,问他:“你有20岁吧?大学刚毕业?”
赖清宁摇头:“22了,没上大学,工作有两三年了。”
“哦,这样啊。那你现在是寄住在这儿?”
“嗯,相当于我租度哥的房子,我每月交房租。”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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