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纯看她手里抱着一个小孩也甚是扎眼,瞪起眼珠子说道:“我韩子纯是什么人物?他们若是动得我那好侄女的一根汗毛便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我先把这孽债给毙了!”
海飞花后退了好几步,也知道自己功夫不济绝对敌不过这老匹夫三招,心中一急生出一点灵光,笑道:“韩子纯,咱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韩子纯收住架势,左眼一转,笑道:“什么交易!老夫神功盖世天下无敌,想要做什么自去做了便是,还用得着与旁人做什么交易?”
海飞花笑道:“好啊,好啊。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看你那偷天的本事怎么把韩玲姐姐救出来!”
韩子纯面上若无其事心中早已是有如汤煮,此番夸下这海口本来想要煞一煞海飞花的威风不想这丫头片子胆大包天,竟然打蛇随棍上与他较起了劲来,自己也只有仗着一张老脸皮糙肉厚,嘿嘿笑道:“哎呀,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呀……老夫不杀这小畜生便是了。”
海飞花笑道:“这就对啦,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么……哼,你也算不得好汉!”说着,左手伸进怀里,掏摸了半天,才把那一封信掏将出来,递与韩子纯道:“喏,你那好侄儿给你的信,仔细信上有毒。”
韩子纯一把抢过信封,笑她道:“说书的听多了吧。”便叫众人点起火把,拆开了细细读过:“韩子纯老匹夫尊前:向者汝执掌庄主之职,刚愎自用任性妄为,江湖积怨愈深遂至八大镖局联合官府衙门会剿我十刀会,汝智术短浅而又好慕虚荣既无退敌之策又不肯屈膝讲和,竟然贪生怕死弃此众人独自逃亡,亏得我等兄弟鼎力支持,同心御敌才得以化险为夷,大难不死。而今又有何面目来此与故人相见?……”那韩子纯读到这里勃然大怒,白眉一耸,枯手一动运起千斤之力将这薄薄的信纸只一下便撕成了片片飘絮随风而逝了。
海飞花只“哎呀”一声,气道:“你……你要害死韩玲姐姐么!”
韩子纯余怒未消,骂道:“小子欺我太甚!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消我恨!”
海飞花看他小不忍乱大谋,一想到韩玲急得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说道:“这一下一点头绪也没有了……你……你倒是施展你那盖世神功啊!”
韩子纯一声怪叫,倏出一掌好似利刀一般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之上,只听“喀喇喇”一阵脆响,好一株大树竟然从中间给劈做了两半,往两边歪了下来,一阵乱尘唬得众人连退几步。韩子纯颓然倒地呆愣半晌,头脑总算冷静下来倒也真是后悔了,只觉得千不怪万不怪就怪这小丫头实在古灵精怪,便侧转脑瓜睁定一只独眼看着海飞花道:“你这丫头快快与我想法子救我家玲儿,否则,老夫一双鬼掌便送你和这小鬼头一齐见阎王去!”
海飞花把怀里的小孩儿搂得更紧了,瞪他道:“这一会儿不说人家傻了么?”说着叹了一口气,忽地睁定一双杏眼瞧着面前那匹菊花青出了好一会儿神,说道:“老匹夫,你听说过‘老马识途’么?……我也只是说一说,不一定管用。”
韩子纯拊掌大笑,说道:“好丫头,好丫头,果然不负了玲儿待你这般的好!”说着招呼众人抬起陈忆南牵了马匹在前面领路,自己跟在一旁押着海飞花,只要此招不灵便当场一掌毙了这丫头。
海飞花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暗夜之中那点点菊花斑琉璃一般光彩照人稍稍令人心安。那马匹在树林中左拐右转了好一会儿,忽地停了下来嘶鸣不已,任众人怎么驱使也不走了。
韩子纯左瞧右看了好一会儿只是皱眉,教众人在四面仔细搜查了一番也不见什么斩获。韩子纯心火又起,骂道:“小妖女怎敢骗我!”说着伸出手掌便要来打。
海飞花只觉得阴风拂面不禁毛骨悚然,忽地想到了往日在街头巷尾摆龙门之时,听人说得当今圣上为得与那师师小姐长相厮守,在皇宫与醉香阁之间暗通地道一事,便大声笑道:“我知道啦!这地下有门道!”此言一出,脸畔风声倏停。韩子纯赶忙招呼了众人在那马匹的脚下挥锹挖土。
海道:“似你这般胡干蛮干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韩子纯一拍额头连连称是急忙叫众人停手,在原地兜了好几圈儿,两抹浓眉又是一耸,骂道:“小妖女,你说这该如何是好了!快说!不然老夫杀了你们!”
海飞花“哼”了一声也不看他,说道:“自然是要派人堵住了地道出口和入口了。”
韩子纯又问她道:“这地道的出口、入口在哪里?你快说!”
海飞花说道:“奇怪了,这分明是你家的地道了,我一个外人怎么得知?”
韩子纯向四下里一望,众人俱是一片茫然,纷纷摇头。韩子纯勃然大怒又要挥出巴掌拍下,忽听海飞花怀里一个鸟雏一般娇嫩的声音说道:“姐姐,我知道这地道的入口……”
韩子纯顿时来了精神,强扮出一张笑脸,说道:“你快说,你说出来了,我便饶你不死!”
那小孩只是摇头,说道:“你也不许害杀这位姐姐和我爹爹的性命!”
韩子纯点头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快说!快说!”
那小孩看海飞花半晌,忽地对韩子纯说道:“你快起个誓!”
韩子纯脸色一变,浑身老骨头咯吱作响,终于还是布袍一甩,单膝跪地,仰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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