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冷笑一声,手上依旧不肯相让,腕间一抖刀锋再变,望他胸膛上狠狠戳下。韩琦侧身一躲,甩臂挥出一刀又格住了韩玲的战刀,说道:“好妹子,好妹子,你果真要助纣为虐?……”韩玲不等他说完,脚下一转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弯残月来,望着韩琦天灵劈下。
韩琦闪身又是一避,大喝一声剿刀而出,望着韩玲的手腕斩落。韩玲既不闪也不躲,手中钢刀一歪,斜刺里往韩琦臂膀扎来。“噗”地一声鲜血四溅,海飞花瞪大了眼睛来瞧顿时舒了一口气,韩玲的钢刀刺入韩琦肩胛一寸有余。韩琦的夺命刀轻巧短小,以迅疾夺人性命,有歌诀唱得好:“身手快似电,千里转瞬间。刃薄如蝉翼,夺命一尺寒。”讲得便是夺命短刀,薄如蝉翼讲究的是人的身手要迅若闪电,势如奔雷才能取人性命。此番二人俱是引刀互刺,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那圆战刀身长三尺自然比这一尺夺命占尽了优势,夺命快刀离韩玲手腕还有半寸,圆战刀已然刺进了肉中。韩琦手上一哆嗦,刀口偏斜了几寸在韩玲腕上划了一道血口。韩琦吃痛怪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喘息半晌惊魂稍定,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肃杀之气,一字一顿好似冰锥敲击众人心底,奇冷无比剧寒至极:“韩玲!咱们兄妹之情就此一刀两断了!众人听了,韩玲私通韩子纯老匹夫与我魔刀会为敌,你们快快与我结果了二人性命,再迟一步便要被他们所害了!”
众人拿住钢刀挺刃向前便冲着韩玲杀来,海飞花持定越女剑奔上前来,呵斥众人说道:“我看你们谁敢对姐姐无礼!”众人稍一顿足立时又冲上前来。海飞花不等韩玲出手,自己先大呼小叫的冲上前来,一柄越女剑逞尽了阴柔之美。打头的几个壮汉嘶吼着杀向前来,海飞花手中越女剑使得那玉带拦腰的刀法,娇躯扭动万点的寒光,众人挥刀护住周身杀入万丈剑影之中。只听得寒光之中“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似乎轻风乍起了庄上竹林中串串风铃一般,俄而只听得剑影之中响起一阵惨叫,众人不敢妄动,团团围住了瞪大眼睛仔细观看,忽地一团血影从剑影之中闪将出来,冲至人群之中,身后寒光陡散,众人一看几个冲进去的人儿纷纷做了半截鬼,俱是被那丫头拦腰断作了两截。正在惊疑,身后又是寒光乍起,众人回头一瞧,海飞花凌空跃起,双臂举定越女剑用力下劈。身下之人慌忙拿刀挡在头顶,海飞花“嘿呀”一声呐喊,兜头斩下,寒光闪处连刀带人统统劈作了两半,海飞花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手中的宝剑竟然不见丝毫的血迹,众人看得胆战心惊纷纷退了下来。
海飞花笑道:“怎么样,谁还敢来尝一尝这越女剑的滋味儿?”
“海飞花不要得意,你看一看这是什么!”韩琦在一旁吆喝道。众人回头来看,只见陈忆南人模狗样地给几个人抬到了前面,韩琦的夺命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面,狞笑道:“怎么样,咱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韩玲一声“陈公子”喊得凄厉无比,陈忆南歪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却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韩琦笑道:“韩大侠,大家都是自己人儿,不要干这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再说了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人儿,打打杀杀的多影响咱们孔孟之乡,礼仪之邦的形象?我们草原上有一句话说得好了,叫做‘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海飞花气得直跳脚,嚷道:“满嘴的胡言,这话儿明明是王公子说得!我现在还记得呢,叫做‘兄弟阋墙,外御其侮。蜗角纷争,惟利是务。’你一个蛮夷若是羡慕我中土风俗文化便要虚心学习才是,不要恬不知耻,颠倒黑白!棒子,棒子,大棒子!”
陈忆南呵呵一笑尴尬至极,说道:“谁是棒子?我是棒子的祖宗!乡下小妮子没见过多少世面,就知道什么王公子了。愤青,愤青,大愤青!”
海飞花哼地转过身子,对韩玲说道:“姐姐,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儿实在配不上你啦。咱们江东子弟有的是才俊比这没规没距的鞑子强多了……”
“住口!”韩玲忽地扬起手掌,结结实实地掴在海飞花脸颊之上直震得众人心中“咯噔”一响,只听韩玲手中“铿锵”一响,圆战刀冲着海飞花头面砍下。海飞花急急扭转身子,小麻雀一般蹦蹦哒哒地逃开了去。韩玲从后面紧追不舍,手中钢刀前后左右舞动无数的银弧径直朝向海飞花卷来。
“不许你害姐姐性命!”忽听一个小孩儿的声音。韩玲低头一看,原来是韩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海飞花身前来了。韩玲只是冷笑,刀锋忽地朝他面前作势虚劈一下,吓得韩生儿叫着躲到了海飞花身后。
海飞花把韩生儿推到了一旁,持定手中的越女剑,叫道:“韩玲,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打人不待打脸的,我爹这么凶还没有打过我嘴巴呢!我最讨厌别人打嘴巴了,跟老爷似的。”
韩玲听她如此说来又看一看韩生儿一张娇小的脸蛋给她吓得死灰一般便停下脚步收起钢刀,笑道:“飞花妹子,你来这里。姐姐与你赔不是了。”
陈忆南躺在那里,咋呼道:“飞花莫要过去,玲儿要害你性命!”
海飞花瞪他一眼,吵道:“偏要过去,你怎么着吧!”说着走了过去,还朝着陈忆南做起了鬼脸来,冷不防韩玲劈掌打下来,海飞花脸颊上又是**辣地疼个不休,惹得众人笑个不停,直说她傻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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