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纯笑道:“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冤死的鬼儿也多了去,添你一个小毛头也无妨!”说着,双掌一交力道千钧,就要望着韩生儿的脸蛋上打来。
“老匹夫,苏家列祖列宗面前岂容得你这般放肆!”苏小妹一声大喝,秀眉一耸一如手中宁折不弯的绣剑,十指在地上重重一按,褐色的衣衫飘飘洒洒,带起了整个人儿望着韩子纯扑了过去。韩子纯身后一寒,却也不回身应对,只把一个脊梁骨挺得笔直。苏小妹这一掌猛拍下去,宛若拍到了铜墙铁壁之上。韩子纯身躯一震,后心里透出好一股内力,苏小妹只觉得经脉大乱,血气上涌,过喉处腥甜无比,“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出,韩子纯本就血债累累的道袍之上又添几重血雨腥风。韩子纯浑身的老骨头“喀拉拉”地一抖,浑若无事,看得众人一脸骇然,海飞花瞧在眼里也不禁吐一吐舌头,暗叹这韩子纯的内力了得。
韩子纯看众人神色免不了一阵得意,狞笑道:“可笑你们这一些正道名门自诩清流,妄自尊大,内里不过全是一些追名逐利,欺世盗名的可怜之徒!我今日就剥了你们这些黄毛北水奴的人皮!当着苏家祖宗的面子杀了这两个小畜生,叫你们全做那令祖宗蒙羞不肖子孙!明日还要四处宣扬那灵霄剑庄徒有虚名,苏家子弟外强中干却偏偏还要夜郎自大,领袖群伦。实在是蚂蚁沿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可笑!可笑!”
韩子纯说罢,仰天大笑,音调又尖又高似极了鬼啸,众人听得怒火中烧,几个苏家女孩子更是气得哭了起来,连苏胜海三个兄弟也不禁皱起眉头,但看着苏小妹倒在那里,口中的鲜血还兀自淌个不停,各自的手臂又酸麻个不停,这七尺身躯里实在也没有小妹那一份打抱不平的勇气了。
海飞花听得生儿没有了哭声,心中顿时暖烘烘的,不由得傻笑了起来:“临危不惧,勇也!我弟弟如今也变得有些豪侠气概了……嘻嘻,多亏了我这做姐姐的教导有方,真是虎姐无犬弟了。”再凑过脸来看,韩生儿一张脸蛋吓得早就没了血色,原来是方才哭得凶了,这会儿胸中一口气儿憋住,哭不出声来了。
韩子纯看海飞花一对柳叶眉抚弄额下秋水闪动了点点春意,两抹桃花红点缀腮上雪肤弥散缕缕奇香,只是来气道:“小丫头片子死到临头了尚不知自保求生,还在傻笑个什么!老夫不会再中你那狐假虎威的疑兵之计了!”说着,双臂一抖,生出一阵阴寒,大喝道:“中原武学徒有支架,毫无用处。今日,老夫就让尔等无知鼠辈好生的开一开狗眼!”两掌一交,左掌运劲于前,右手运气于后,以气推力,借力带气,劲道可劈五岳,气势能吞四海。海飞花看他一双枯掌舞动一片魅影,望定这姐妹俩头面裹来。
海飞花只觉得阴风袭面,寒气逼人,冷得她只把脑瓜儿一低,头上一朵火红的头花摇曳个不停,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小丫头全然不知恐惧,心里还糊里糊涂地想着自己的李大哥:“这一刻的生离死别,人鬼殊途不盼再有相见期了……李大哥多多保重啊,奈何桥再见了……”就这么想着想着,鼻子里就酸酸溜溜的,眼睛里忍不住又凄楚一片莹然。
韩子纯重击未到,掌风先至,那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道逼压过来,韩生儿一个小孩,筋骨未固,筋络未舒,三绝掌重击之下,他又哪里受得住?只把一张脸蛋压得气儿都喘不过来了,苏小妹看韩生儿涨红了一张小脸,分外的心疼,只道了一声“我佛慈悲”,拼尽了浑身力气,飞身而上,好似一只展翅雄鹰,褐色衣衫只一扬,猛气轩举起来,双掌齐出望他肩井拍来。
韩子纯身后大风清扬如刀似剑削碎了一地沙石,心中不禁奇怪这苏家的功夫确是有一些玄妙之处,怎生地愈战愈勇,越挫越强?当下不敢大意,气道一收,两臂“咯啦”一响收到了胸前,身形一转,“呵”地一口气儿吐出,两掌一分来接苏小妹的掌力。两边里双掌一对,劲力一吐,“啵”地一声闷响,韩子纯浑身晃将几晃,苏小妹脸色一沉,整个人儿往后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廊柱之上,滚将几滚狼狈满身。
韩子纯双掌亦是给震得有点麻索索的感觉,心中只是奇怪,就这么一个黄毛小丫头,杀了也便杀了,如何这么多的人儿为她打抱不平,连玲儿这丫头也对她犹如手足一般,难不成真由了那句老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甫一想到韩玲,便痛心不已,自己半块脑壳子乱将起来,这一乱便把那残存的一点道行都打发掉了,不由得发起狂来,血气翻腾,逆行上涌依然着了魔道,一只瞎眼竟然顺着眼角的皱纹留下一条细细地红线,丹田气海之中的真气顺着筋络汇集于双掌之上,威力再增千万倍,整个人儿野兽一般狰狞起来,双掌左右舞动成风,魅影成片,连着几声断肋折骨,几名挨着近的苏家子弟不曾叫唤一声便命绝掌下了,苏小妹看得怒火中烧,却被这韩子纯一掌打得气力全无,瘫在那里只喊着苏胜海几人道:“二哥,你们还在等着什么。由着这恶贼把我们苏家斩尽杀绝么!”苏胜海几人看在眼里亦是疼在了心里,只是这韩子纯狂性大发已然全无了人性,自己又因一番内斗损耗了不少的元气,实在不敢动手,却还要做出一副临危正坐,何惧之有的模样,气得苏小妹发了暴脾气,骂他道:“呸!伪君子,岳不群!”
苏小妹一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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