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跟着笑道:“孙将军何出此言?分明是老夫怠慢诸位将军了。”当下与孙全众人一齐来到望台之上,看着山下健儿们厮杀不停。
“孙将军……”赵钦指点着山下军马,谈笑道:“此等军旅可谓无敌于天下乎?”
孙全点头赞道:“我江南有此强兵劲卒全赖王爷治军有方,经国有道。现今天下扰扰,秦马汹汹,讲兵习武正当其时,岂能袖手风月,坐取灭亡?”
众将领随之纷纷称善。赵钦更是豪气万丈,高声道:“若得此雄兵十万,扫灭群雄,一统海内,何难之有?”
众将领亦是点头称赞,孙全身后忽然走出一人来,大声疾呼道:“似此花拳绣腿,怎堪大用?大宋亡无日矣!”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赵钦也是拉下脸来,一双虎目斜将过来看那说话之人。只见这人身长九尺,虬须乱卷又兼着膝虎背熊腰,豹头猿臂,真是那虎狼之将。赵钦心下虽然不快,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来,问孙全道:“这位是……”
孙全忙答道:“这位乃是高阳御前军兵马都监胡烈。”
赵钦听得此人姓名不禁唏嘘道:“可是那血战九龙案,威震函谷关的胡节义么?”
那人却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啰啰嗦嗦的好不烦人。本将军正是胡烈!”
赵钦点头赞许:“壮士!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胡烈说道:“胡烈结发从军,与北军大小七十余战,颇知秦人风俗,自认北秦较之我江南有三胜。”
“喔?”赵钦端正了一身老骨头,打量他半晌,问道:“敢问胡将军,我王师与那北军有何不及之处?”
胡烈朗声道:“上下山阪,出入溪涧,江南之马不如也;险道轻仄,且驰且射,江南之骑不如也;风雨罢劳,饥渴不困,江南之人不如也;此皆秦兵长技。”
赵钦点头赞许,只说道:“将军所言甚是……”
胡烈笑道:“胡烈肉眼凡胎怎识时务?这是孙将军查察江北历年战事所得的金玉良言。”
赵钦又是赞叹良久,转身问那孙全道:“孙将军,你所说那北马壮硕,北兵悍勇更兼北地苦寒,实在是极难图之了。莫非我大宋就只能如此这般偏安一隅,苟延残喘么?”
“非也!”孙全摇头笑道,“孙某也觉得那天时地利人和皆为嬴秦所据。我大宋欲取天下,实在困难。不想诸公却有好计策可以图秦。”说罢,指定了身后一干武将。
赵钦听了,不禁面有喜色,点头道:“诸位将军久历边关,熟知边事,想必有那破敌的良策。赵钦在这里唯唯受教。”
孙全说道:“‘文武之道,不可偏废。’吾这里有那一文一武两策,不知道王爷中意哪一个?”
赵钦笑道:“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若是舞文弄墨就使得秦人束手就擒,南面请降,那自然是天下的幸事。不知道这诗书却是如何平定天下的?”
“这个说来却是江北转运使周爽的功劳。”孙全指着当中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此有美色珍玩之计,可使秦人自相疑忌,寝不聊寐,食不甘口,挥剑挟弓而蹲苦寒之隅,左视右视以为尽仇。于是,其南面而归宋,犹弱子之慕慈母也。”
赵钦一看周爽那一张白净面皮就回想起二平越水的旧事来,心下不爽,道:“不知道此计将安出?”
孙全说道:“那秦军诸将皆起身微末,奔走天下,未尝受享富贵。今若有秦地贼酋南来出使,则为其广造宫室庭院,多送美色珍玩,使其闻声色而娱其耳目,玩其物而丧其志,沉溺于温柔乡里,久不思归。久而久之,秦人必滋生怨意,民心涣散,那时则大事可成矣。”
此言一出,那胡烈先不平起来:“荒唐,荒唐!此计莫不是要我等北向称臣?我等自有那强弓劲弩,又何惧北人兵强马壮哉?”
赵钦不理会这人,冷笑道:“这不是以我江南之财资敌所用么?前汉,有文景二帝纳贾谊三表五饵之策,欲以财货美色分化匈奴,而收不战而平边患之功。不料,如此示弱于人,却使匈奴愈发骄横,杀掠日重,直至孝武朝,出师征伐,攘之漠北,中国始得安宁。今日,又出此计,却不使秦人得寸进尺,更有侵吞江南之心了?此计断不可行。”
众将随之纷纷点头称是,赵钦大声疾呼道:“诸公试看谁家的天下是靠着珍玩美色买下来的?古之帝王羁縻天下之术,无外乎恩威并用,狂猛相济。顺天应命之人,则取怀柔之策,以示我皇仁德。逆天犯上之徒,则需大兵征剿,使其畏服之威,不敢稍有不轨。方今北寇猖獗,不服王化。此正是那大逆不道之举,欲用怀柔之策,无异于抱薪救火,薪不尽则火不灭。何况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故而,还不如以侍秦之心多招天下豪杰,为我所用,变法维新,富国强兵才是正途。孙将军,那天下布武之计又该如何?”
赵钦望着胡烈笑道:“无非是那以夷制夷尔。诸将以为既然江南之军不堪一战,不若招北地之人为我所用。今可多置钱粮田产,招秦寇狄虏慕义归降,其众饮食长技与秦军同,可赐以坚甲絮衣,拨以劲弓利矢,配以良驹快马。择能知其习俗和羁其心者为将,以朝堂之明令约之,使其为我所用。即有险阻,以此当之;平地通道,则以甲卒骑士制之。两军相为表里,各用其长技,此万全之术也。”
赵钦看众将又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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