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香灵的脸上立刻难看起来,恶狠狠的盯住了楚云,咬着一副贝齿,一字一眼儿地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说着,望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便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五姑娘回过头来,对着楚云笑道:“我有一句话想嘱咐你,我这个祸根劣胎是一个混世魔王,府里的丫头们都不敢惹她,以后你也不要理她便是了。”
楚云说道:“我自然不会牵累孙小姐的。只是朝廷下的这海捕文书确是蹊跷至极的。孙小姐倒也不是那不学无用之辈。”
五姑娘笑道:“你这么聪明如何会参不透其中的奥妙呢?”
楚云说道:“我想这一定是赵钦这几年掌天下大权,锐意革新去旧,力行新政的缘故,招惹了不少了朝廷中的元老宿臣,大家都是巴不得他早死早托生呢!可是皇上又碍于他皇亲国戚的面子,不愿意担负弑亲的恶名。故而这才在文书上面含糊其辞,欲让我得逞罢了。”
“可不许胡说,当今圣上天性聪明仁孝,断不会做出这种害亲弑叔的恶事来。何况臣事君犹子事父,子为父死无所恨,君让臣死……”五姑娘说到这里却连自己也不寒而栗了,只把话题一转,说道:“只是我家官人向来是忠义为本,以至诚待人,不似朝堂上那些‘万花筒’、‘三只眼’那般的厚黑。外明不知道里暗的事,人家说什么他便是什么。此刻见了朝廷的诏书,也不曾于言外细细体察其中的深意,就把那灵霄剑庄的人儿请来府上宿卫。”
“灵霄剑庄?”楚云惊声道,“那苏家向来是不肯涉世的,他们怎么来的此地?”
五姑娘说道:“你且放宽心便是,这是在我的府上,万事皆由我来安排妥当,到时候一定要你报仇雪恨就是了。”当下又伸手来捏车楚云的脸蛋,笑道,“不是我,公主岂能报家仇,雪国恨?若有异日得志之时,可不能相忘哟。”
楚云“哼”的一声,闪在一旁冷冷的道:“多谢夫人美意,楚云怎敢不以死相报!”
五姑娘不以为意,叫来了一个小厮,笑道:“带着妙音姑娘下去休息吧。”
楚云气鼓鼓的随着那个小厮出来,只向他打听着赵钦在府上的动静如何。
那小厮一听她问起赵王爷的事情来,就不由得翘起大拇哥儿来,说道:“哎呦,了不得了,可是了不得了。以前只听别人说起过只是不信,今儿一见才知道天底下到底真有这样的奇人,竟然不似一个王爷!”
楚云问他道:“他如何不像一个王爷呢?”
那小厮眉飞色舞道:“我在这荣兴府里面当差五六年,莫说是那些个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了,就是小小的一个七品的芝麻官儿,到了这里也是要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抖一抖威风,炫一炫富贵的。偏偏人家赵王爷青衣小帽,身无他物的到这里来,倒似一个丧家的老狗一般。要不是我家老爷陪着,早就放狗咬了。哎呦,罪过,罪过,怎么能这样诋毁王爷他老人家呢,狗东西,还不掌嘴!”说着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说道,“我家老爷见王爷他老人家穿着寒酸,特地叫人买来一些衣物。可是老王爷却说道,‘老夫窃据高位而无寸功于国家社稷。着布衣,食粗粮犹恐托付不孝,为万夫所指,怎敢如此锦衣华服招摇于世人面前?’就说那一日吧,连城大小衙门里的老爷听说王爷到此巡查,都来府上拜谒,那大车小辆都把荣兴街堵了好几里长。王爷与我家老爷在大门口迎接,那些个老爷们只看老王爷虽然气宇轩昂但是衣着寒酸,想必是府上的豢养的卿客,所以都不曾搭理他,只顾着跟老爷说话,还问老王爷在哪里,有些个昏头昏脑的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呢!后来,才闹得清楚原来那个老卿客竟然就是我朝大名鼎鼎的昭烈忠义王,可把这些老爷们吓坏了,自打那以后,这连城里的奢靡炫富的风气竟然渐渐冷了下来,大家伙儿竟然都已节俭为能事了。”
楚云也跟着他笑道:“那赵钦贵为皇亲国戚却可以财宝无所爱,女色无所近,自甘清贫,可见其志不在小啊。”
“这是自然的,老王爷来到连城以后,以身作则,每日早起晚睡,军民中有罚二十以上者皆亲自批览。每日所食,不过数升。”那小厮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非但如此,老王爷还在江北各地遍行文书,要百姓向江北行辕奏举有作奸犯科及忠善者,以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使内外异法。此文书一出,可是收了奇效。咱们荣兴府以前大宴小请日夜不断,那些走门子,攀亲戚的跟流水似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有得闲自在的空当?可是自打老王爷来到这里,这些吃吃喝喝、沾亲带故的歪风可是消停了不少,我们也终于乐得一个清闲,就是不知道老王爷他在连城住的日子长短了。那些个大户豪门因着他束缚住手脚,可是天天烧香拜佛,叫朝廷快一点诏他回朝呢!”
“啊,”楚云摇头笑道,“这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难为你为这么一个屠夫说了许多的好话!”
“哼,小恩小惠?”那小厮把肚皮一腆,腰子一挺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老王爷是为天下大利所计,岂能面面俱到,顾及这么许多的蝼蚁之命?”
楚云听了这话就气得不打一处来,腰间青虹剑“铿锵”一声出得鞘来,那青虹剑泛着寒森森的青光,闪耀在那小厮的脖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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