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一说出口来,直弄得五姑娘、陆长歌还有吴氏俱是尴尬不已的。孙香灵嘟着一张小嘴,拉住五姑娘的手,嗲声嗲气的说道:“阿娘,吴姨母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世外高人,你不要有事没事的老往这闲云斋来好不好?你平日里闯荡江湖,杀人太多,佛爷见了姨母与你这样的人来往,岂不是要迁怒于姨母交友不慎,修不成正果了吗?”
这孙香灵一顿连珠炮似的话儿,说的五姑娘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香灵,这都是妙音那个小丫头片子撺捣着你说的吧?”
孙香灵瞪着眼珠子,说道:“娘,那一个笨丫头知道什么?我这么聪明的人儿还用的着她教我?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呢!”说着拉扯着五姑娘就往外走,吵着要去吃那云龙门下的小吃去。
“唉,肺腑之言……”五姑娘自然不敢怠慢了自家的宝贝女儿,只得苦笑着摇头,拜辞了吴氏,一同随着孙香灵出去了。
那五姑娘出去了没多久,楚云就托着两杯茶,盈盈的走将进来了,只笑道:“哎呦,可是我来得迟了么?五夫人如何连茶也不吃就走了?”说着上前来奉给吴氏一杯。
“这一杯可要给谁呢?”楚云说着,一双杏眼儿就往陆长歌那一边睥睨过去。
这书生听得楚云说话,赶紧站起来说道:“妙音姑娘不必迁就晚生,晚生……晚生……不善饮茶……”
“哎呦……”楚云一下子笑出声来,背上又是一痛,赶紧把那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说道:“我这还是头一遭听有人说自己不善饮茶呢……大概是这阵子吃了五姑娘嘴上的胭脂,实在香艳得很了,这才觉得我这茶水苦涩的吧?”
“妙音……”陆长歌脸上挂不住,上前来说道:“我……我的心思你还不懂么?”
楚云把眼睛往屋梁上面一瞥,嘟着小嘴儿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的?”
陆长歌脸上立刻红了一片,也不顾吴氏在跟前,一把捉住了楚云的小手,说道:“妙音你说这话可真是……唉,我算白认得你了!”
“你又要死了!又这么动手动脚的……”楚云小手儿脆生生的拍在陆长歌的手背上,嘻嘻笑道:“瞧你那傻样儿呢,你别着急,我原说错了。这有什么要紧,筋都叠暴起来,急的一脸汗!”一面说,一面也近前伸手替他拭面上的汗。
陆长歌听得楚云消气儿这才咧起嘴吧笑了起来,伸手来摸桌子上的茶碗,却道:“夫人跟我在这里吃茶,可没有你的份儿了!”
陆长歌笑道:“太夫人以前不是教导过你的么,说我来这里是客,教你对我不可这么无礼的……”
楚云把眼皮儿往上一翻,说道:“哪里有,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着转头去问吴氏道,“夫人,你说过这么颠三倒四的话儿么?”
吴氏笑道:“唉,你这小丫头片子,这一日里吃了多少的苦头,如何还这么调皮?就别难为书生了……”
楚云歪着脑瓜儿看着他道:“夫人疼你哩,便宜你呢……”说着却把红红的嘴唇在那碗口轻轻一触,在碧玉般的水面上点出一圈涟漪来。
“这……”陆长歌抬头看着楚云,小丫头脸上却是一羞,早把茶碗推到陆长歌的手中去了。
吴氏吃得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了,不过她毕竟是出身名门大族了,自然是一贯矜持的,此刻也是不动神色,一口茶呛得轻咳几声,就淡淡的掩饰过去,问那楚云道:“妙音,我们方才正有话问你呢。”
“啊?”楚云说道,“夫人可是要问王公子的事情么?”
“这个……”吴氏笑了半晌,拿起了桌子上的佛珠一粒一粒的转着,才缓缓摇头道,“古儿的事情我觉得倒可以暂且放一放的。方才五姑娘在这里也是不明白太爷的做法是否有一些古怪了?”
“这事儿啊……”楚云把剑眉一耸,颇有一些不快道,“太爷哪里古怪?他叫陆长歌来相助我救出王公子也是人之常情嘛……”
吴氏说道:“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不是觉得太爷是怀疑五姑娘还有知节都是在利用知古的事情做文章呢?”
“我不知道呢,不过我觉得要是五姑娘他们跟咱们王府事情没有牵连才是古怪呢!”楚云冷冷的说道,一斜眼就看见吴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只气这妇人好糊涂,如何只关心他人对王知古的死活却是不管不问的,也忒的冷血无情了,想到了这里就不免焦躁道:“夫人这般所为着实令人寒心了。王公子乃是您的至亲骨肉,今日遭逢大难。夫人却只当无事依旧在此不管不问,安然诵经,莫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王公子死于非命您才悔不当初么?”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却是吴氏手上的迦南念珠给她双指断作两截,散了线的珠子一齐蹦将到地上“叫”个不停。
“妙音!”陆长歌从一旁站起身来说道,“你话儿说得过了!”扭过脸来只看吴氏是何反应。
那妇人还是不动神色,又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说道:“一念瞋心起,百步障门开,火烧功德林。罪过!罪过!”
陆长歌望着满地滚个不停地佛珠,走到吴氏近前,朝她躬身长揖道:“妙音方才言语冒犯夫人,但其中道理都是为的夫人着想,还请夫人见谅则个。长歌知道夫人心中挂念公子,只是碍着佛家的清修戒律不愿意在过问红尘俗事才强装无事的。人生天地间食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存天理,灭人欲’又与那花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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