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陆长歌义释高德祖
海飞花刀劈小蔡三
话说高宝辞别灵霄剑庄返回京师,他心中窝气自然不愿卖力,走一路玩一路,看看日头将尽还没有走出灵霄剑庄的地界,眼见天色将晚方才匆匆往前面赶了一段路,找到一家客栈歇息一宿。
这高宝用罢晚饭躺在床上却是满腹的牢骚:“眼看年关将至,你们待在那灵霄剑庄上独享清福却要我来回奔波吃尽苦头。此番回到京师便打点整理行头搬出王府,直待年关一过便云游四海去,看你还能奈我何?”
高宝想着自己怀抱利器闯荡世间多年却总也不能得志,不由得也怨天尤人起来。正在他难以入眠之时,忽听得隔壁“窸窸窣窣”地响个不停,便把耳朵凑到墙根上细听。那隔壁好似招了窃贼,正在翻箱倒柜。高宝悄悄走到门口拉开门闩伏在那里直等着毛贼现身。俄而,只听到“嘭咚”一声闷响,一团阴影从隔壁窗户中跳了出来,往高宝的住处走了过去。高宝听得脚步声渐近,大喝一声从门口闪将出来,伸出巴掌抓住了那贼人的肩头。没曾想不等他发力那毛贼却先跌倒在地上大喊“救命”,惊得四周房客纷纷出门一看究竟。
众人打着灯笼,拿着蜡烛过来一瞧却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猴精儿欺负了。那店家指着高宝骂道:“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敢在我家店里做出这等拐卖yòu_nǚ,逼良为娼的勾当!京畿重地乃是首善之区容不得你这岭南蛮子为非作歹。看我不把你扭送官府去!”众人围在一旁亦是吵嚷个不休。
高宝看这窃贼果真是一个女子装扮,暗自纳闷道:“分明是个毛贼,如何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子?”又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也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是群情激愤之时,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却说道:“诸位错怪好人了。小女与这位客官并不相识,此番事情乃是一场误会。”
众人俱是不肯姑息了这外乡的恶棍,一定要严打。那店家扶起这女孩,色迷迷地说道:“姑娘年芳几何?有我等在此莫要害怕这淫贼!天子脚下由不得他这个蛮猴撒野!”众人也纷纷嚷道:“我等京畿子民素来纯朴良善,都是你们这些乡下的土包子来此惹是生非,胡作妄为败坏了京师风气!还不快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高宝还要解释,众人不肯听他的花言巧语,纷纷撸胳膊卷袖子拥上前来就要把他绑送官府治罪。那高宝被他们惹得性起,怪叫一声伸出手来捉住来人的衣领,只借着众人的来力往上一提,那来犯之人登时双脚离地飞出数丈开外,灰溜溜地爬走了。众人见之无不骇服,纷纷作了鸟兽散,撇下那个女子任由他高宝处置。高宝见众人如此情状,不禁笑道:“俱是些欺软怕硬的碌碌鼠辈!”
高宝使了点手段吓退了众人,那女子却也不走,站在那里看着他出神,心中作怪道:“此人好生面熟,莫不是在越水有过一面之缘?”
高宝见那女子还不曾离开,以为是给自己一副丑模样吓坏了,赶忙作揖赔罪道:“我虽貌相丑陋却绝非那打家劫舍之徒。方才众人苦苦相逼,不得不出手。若是惊吓了姑娘,勿望怪罪!”
那女子见这猴儿通情达理的可爱极了,非是一般的粗鲁武夫,便笑道:“小女楚玉,敢问大侠姓名?”
“玉儿莫怕,书生来也!”只听一声呼喝,一根扁担应声而来直望高宝头上砸来。高宝却是不怕,只略略一侧身子,那扁担便擦着身子呼啸而过,冷笑道:“下一次再要出手打人时用不着先喊出来。”陆长歌见一击未中又拎着一把扫帚杀上前来却被楚玉拦下。陆长歌见此人相貌不扬,丑陋古怪,心中生出反感来,问楚玉道:“玉儿认识他?”
不等楚玉开口,高宝急忙以袖遮面,抢着说道:“不认得了!”说完便匆匆回屋去了。
楚玉听他说出了似曾相识的话儿来,忽地记忆起这妖猴月下诉衷肠之事,不禁失色道:“这是越水屠夫高剃头!”
陆长歌听楚玉喊出了他的名号竟也不再言语,只拉着楚玉上前叫门道:“高剃头快快开门,越水陆长歌有一事要跟你问个清楚!”这陆长歌叩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动静,登时恼怒起来,抬起脚把门板踹开了。
高宝这一生逢不得“楚”字,怎料冤家路窄又与这个丫头片子撞到一块,好不叫人丧气!高宝只怕夜长梦多再吃她楚家人的追魂刀,便匆匆收拾行李就要半夜出门赶路躲开这伙仇家,却不想这陆长歌兴师问罪来得这般迅速,把他堵了个正着儿。
高宝看陆长歌满脸悲戚,双目含恨再看一旁的楚玉把脑袋扭向一旁并不正眼瞧他。高宝心中顿生寒意却还要强装笑颜道:“今夜之事实属一场误会,我与楚姑娘并无……”
陆长歌摆手冷笑道:“楚姑娘随夫人外出寻人还未归来,长歌来此也并非要与阁下算旧账的,只是有几句肺腑之言实在不吐不快,阁下勿要惊疑。”
高宝听他如此说来又见他眉清目秀,笑里含春却非是那多诈善欺之徒,便稍稍安下心来,招呼二人坐了,问道:“二位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见教?高宝洗耳恭听。”
陆长歌沉吟再三,才缓缓开口说道:“当年陆某在越水时,常听家父提及阁下。说您文堪班固、杨雄之才,武达孙子、吴起之机,医比扁鹊、华佗之能,卜有严遵、郭璞之隐。文武全才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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