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也瞪着他道:“戴公子,小心祸从口出,圣旨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你爹是战死的,何来冤屈?”
戴雄咬着牙嘿嘿的怪笑道:“我不信,我爹是被人逼死的,一个来头很大的人,我爹不敢不从,他死得冤。”
陆飞也缓和道:“你非要这么多心我也没办法。”
戴雄沉思一阵,突然道:“那天你是头一个去我家里拜祭先父的,这微醉微阁也归了你,这让我不得不猜测我爹的事你一定知道,请陆将军告诉我,我爹临死前和你说过些什么,是谁要害他?”
陆飞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没有根据的事你最好别乱猜,如果你想要回这间店,随时可以,好了,我还有事,告辞,你好自为之!”
戴恩忙一伸手,拦住陆飞的去路:“慢,陆将军,请坐,刚才是小侄无礼了。”
陆飞一愣,“小侄?你我年岁相当,当不得你这称呼,还有,有些事比你想像得凶险得多,你若是真孝顺,就别生事了,侍奉好高堂,平淡度日。”陆飞在激他。
“平淡度日?父仇不共戴天,我岂能视之不见,将军,何不告诉我一切。”
陆飞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爹是战死,哪来的仇要报?你若再坚持这种想法,这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一听这话,戴雄心中欣喜,突然跪拜于地,道:“但凭将军做主,只要能还我父亲一个公道,我虽死无憾。”
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戴雄复仇之心就在他那对眸子里闪烁着,陆飞点头微笑,温声道:“别说死,你死了,你爹做的一切岂不白费。”
“这么说,将军肯帮我?”
“起来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陆飞又坐了下去,想成大事就要找一群志同道合且信得过的人,戴雄肯定是最值得团结的好人选。
戴雄道:“父亲过世后,我一直心有怀疑,这些天我也暗中找从前线回来的士兵打听过,有人告诉我三川口之战开始没多久,两军就陷入了混战,有很多人看到我父亲像疯了一样亲自冲进了乱兵之中,之后就再也没有杀出来,陆将军,连我这样一个从无战争经验的人都知道,主将亲身上阵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我爹带兵这么多年他岂能不知,他根本就没想过活着回来,而且我还打听到,在大战开始前我爹将你调离了他的亲兵都,原因是什么现在也许一目了然,按大宋军律,主将有损,护卫皆斩,再结合我爹送给你的这些产业,不难看出我爹对你非常信任,所以我来求你,求你帮我查明真相。”
陆飞点点头,戴雄的情真意切足以让自己信任,他道:“有时候真相往往很残酷,如今彼此相安无事,你又何苦再掀波澜。”
戴雄苦笑:“我戴雄浑浑噩噩了快二十年,没有尽过一天的人子孝道,自小就惹事生非,父亲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男人得知道担当,将军不用再劝我了,查不出父亲的死因我誓不罢休。”
陆飞感概着微微一笑,温声道:“可你爹想让担的不是放不下他,他想你做的是好好活着,不让戴家家业有损,你这么做不是违背了你爹的遗愿吗?”
戴雄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自己选的路,父亲的在天之灵会理解我的。”
陆飞一阵暗赞,淡然道:“可你将我扯上,我凭什么会跟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调查圣旨背后的隐情若是败露你我都得死。”
戴雄很坚毅的站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叠纸张,放在桌上道:“这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家业,粗略算了下,约有二十万贯,在我老家还有良田千亩,这一切我都奉送给将军,帮我查出是谁要陷我父亲于死地。”
陆飞很惊讶,道:“你用所有的家产来查一个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结果”
戴雄突然打断道:“钱财没了可以挣回来,但亲人的死而不能找回公道,我就要抱憾终生。”
陆飞点点头,“好样的,虎父无犬子,东西你收起来,对于你父亲的死,有些话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怕事,我是怕你太冲动,你父亲生前确实向我作过后事安排,他把我安排到今天的位置上,目的就是让我保住他的身后之人,我只能告诉这些,至于是谁要害他,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再查下去。”
戴雄很肯定的道:“其实我早就怀疑过是谁,也只有他才能活活将我父亲逼死,想来也可悲,我父亲为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今他高高在上,却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他不配为人主。”
陆飞哼哼一笑,“我言尽于此,刚才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见,你走吧,有些遗憾总是要承受的。”
戴雄激动道:“将军还是不相信我?”
陆飞一瞪眼:“你让我相信你什么,呀?相信你在这里大言不惭,既然你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你还能干嘛?忘记这一切吧。”
戴雄咬牙道:“这么说真的是那个人要害我父亲?”
陆飞一拂袖:“我没这么说。”
戴雄哼哼一笑,一脸的不惧,道:“好,将军怕给自己招祸我理解,但我相信钱的力量,二十万贯将军看不上,但足以让有些人铤而走险,告辞。”
陆飞一拍桌子,喝道:“你疯了,事若败露,你知道后果吗?”
戴雄微微一笑,从容道:“戴家阖府三十七口,引颈就戮,从容赴死。”说罢他收起东西就要离开。
“你等等!”陆飞道:“如此阴谋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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