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居坊里的居民来说,街上过兵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前些日子那个跑来跑去给寿伯家送竹货的外乡人怎么混到禁军里去了,这一晃都好些天没有见他了,怎么突然就改头换面的冒出来了。
沿街的居民都愣愣的看着陆飞打马而过,王铁匠家的媳妇傻呵呵的跑到陆飞马边上拍着手说着:“骑大马,骑大马,骑上大马有钱花”
陆飞随意催马而行,也随口道:“王家娘子,昨晚跟谁睡的呀?”
王氏傻笑着一指对面正打算往门里缩的一男人:“和他”
“好呀你,这种龌龊事你都敢做,看老娘不打死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婆娘抄起扫把就打,一直追进了屋,关上门,紧接着就从屋里传来鬼哭狼嚎之声,街上哄笑一团。
马队如两条铁流一般前行,耀眼的盔甲,明晃的长枪,震荡的马蹄声,威武雄壮,任谁看了都不禁肃然起敬,更有一些人却是心惊胆寒,就比如巧娘家斜对面那个肉铺家的婆娘。
巧娘家到了,街道上的行人都替眼前的两个男人捏了一把汗。
马队分作两排,面对着巧娘家的门口而立,整整齐齐的将整段街道都占满了。
陆飞不紧不慢的催着马,偏着头朝那两个正在拍打巧娘家门的男人走去。
“小娘子,开开门咯,小娘子”
“小娘子,开门接活,十枚钱如何”
“别装贞洁了,把门打开,俺以后天天来照顾你生意”
“”
这时,寿伯一头从他家里钻出来,将手里的拐棍举得高高的,刚想朝那两个男人打去,却愣了,看着陆飞轻声的嘟囔一句:“飞,飞哥儿”
陆飞微微一笑,下了马,不声不响的凑到那两人中间,拍着他们的肩膀问道:“看甚呢?让我也看看呗”
二人正趴着门缝伸脖子,不耐烦道:“后面排队去,等俺快活完了,小娘子,把门打开,再不开爷们就撞门了,嘿嘿”
陆飞回头对铁捶招招手,等他过来,便搭着他的肩膀道:“铁捶,如果有人如这般对你婆娘,你咋个办”
铁捶一瞪眼,将一对铁一般的拳头举了起来道:“俺就把他们屎捏出来再让他们吃下去,连渣都不许剩”
陆飞一皱眉,“真恶心,咱是斯文人,一会轻点,别出人命就行”
铁捶早心知肚明,晃了晃脖子走到的那两人身后,一伸手就一手一个给提溜起来,随手那么一摆,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对方的脸上撞得晕头转向,鼻血直往外流。
“不知死活的泼皮,连俺都头的女人都敢打主意,去”铁捶的力气真让陆飞自愧不如,随手那么一扔就将二人扔出一丈远。
两人晕头晕脑在地上滚了几滚总算是看清了。
“飞,飞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饶是他们见过些世面,也不带这么吓人的。
门,突然打开了,一脸泪痕出现在门里,嘴唇蠕动着:“飞,飞哥儿,真的是你?”
陆飞拍拍手,张开了双臂,阴阳怪气的道:“如假包换”
受尽屈辱的巧娘百感交集,她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就扑进了陆飞的怀里,她将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流淌在陆飞的怀里,哭声中透尽了辛酸。
陆飞轻轻的将她推开,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微笑道:“别哭了,眼哭肿了就不好看了,来,跟我走”当下他一把将巧娘给横抱了起来。
铁捶指指地上那两人道:“来人,将这两泼皮拉到街后面去揍半个时辰”
二人吓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军爷饶命哪,我们不知道你会回来,我们再也不敢来,放过我们吧”还不等他们说完,四个亲兵一人拖一条腿就给拖走了。
陆飞也不去管,抱着巧娘面对着自己这百名兄弟,铁捶忙喊道:“都他娘的傻乐个甚,给都头的女人见礼呀,刚咋教你们的”
百名亲兵忙都在马上挺直了胸膛,举着枪齐声高喊:“巧娘,巧娘,巧娘,巧娘”
巧娘羞得将头缩进了陆飞的脖子里,喃喃道:“快别让他们喊了,羞死了”
陆飞哈哈一笑,扭头对笑嘻嘻的寿伯道:“寿伯,等我,一会我陪你喝两盅”
寿伯认得陆飞的这身盔甲,都头一职在殿前司是不算什么,可在寿伯的眼里那就是了不得的事,当下腿都利索起来,“好好,我这就去打酒”
街上围观的百姓被这些兵给吓得不敢出声,特别是在这些天欺负过巧娘的人更是缩回了家门,只怕这时候连肠子都悔青了,老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陆飞将巧娘抱上马,两人同乘一骑,百人马队拨转马头,沿着街道而行。
“叫你别多事,现在好了吧,人家小白脸回来了,还是个军爷,看你怎么吧”肉铺李家夫妇躲在门外,偷偷的从门缝里看着驻马在自家肉铺前的陆飞,二人都知道这回要倒霉了。
李家婆娘小声道:“俺咋知道他会回来,那小贱人真是命好呀,嫁过人还这么讨人稀罕”
李家汉子道:“说甚都迟了,你出去认个错呗”
“俺不去,你去”
“自己作的孽自己还去”
街上马队停在了李家肉铺前,陆飞用陌刀敲了敲摆肉的屠凳,叫道:“嘿,李家的,还做不做生意了,出来个人”
屋里夫妇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出去,僵持一会最后还是汉子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
“飞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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