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在吗?听到请回答。”
佐林顿住,看了看手中的话筒,又放到耳边继续说:“我听得到,你说吧。”
“诶?真奇怪,为什么没有声音?电话坏了吗?”
“……”
佐林沉默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确定电话没有坏,因为前不久许幕远还嫌以前那部电话太旧,特地在外面买了一部新的回来。
——那为什么她听不见?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佐林的头痛得厉害,他捂着头,耳边又传来秘书的声音:“喂?您应该听得到吧?那我还是直接说了。许董现在正在xxx医院的205病房,请赶快过来,不过不需要太担心,他只是因为过度劳累昏倒了而已。”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耳边响起嘟嘟的忙音,在一片昏暗当中,佐林放下话筒,站了很久很久。
按下挂断键,秘书足足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分多钟。刚才在她接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简直安静得有些诡异,虽然单凭猜想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有细想,秘书正要把手机放回口袋,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公司里的人,有个很重要的项目需要她回去处理。
想到不能把许幕远一个人丢在这里,她特地请了几个医护人员照看,才放心的离开。
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找到205病房,佐林一进去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许幕远。
他脚步有些轻浮地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许幕远苍白的脸庞。
——也只有在他昏睡的时候,自己才敢大胆地与他近距离接触。
佐林的心中不是没有伤痛,只是被伤得过多,鲜血淋漓的伤口早就被层层包裹起来。在林嘉琴出事的那段时间里,许幕远几乎没有回来过,本就清冷的家更是显得凄冷无比。
而在那段时间里,他也并不好过,时时刻刻都想起林嘉琴惨死的模样,内心充斥着巨大的负罪感和恐惧。
然而,没有谁会安慰自己,就连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
许幕远对林嘉琴的重视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哪怕死,那个人也能成功牵住他的心。
——那自己死的时候,会有谁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佐林坐在板凳上凝视着许幕远,哪怕处在昏睡中,他的眉头也是紧蹙着的。
——他在做噩梦吗?梦到了什么?那梦中可曾有自己?
仰头深呼吸一口气,佐林觉得胸腔十分沉闷,要是再不喘口气,他说不定会被憋死。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许幕远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神色间尽显疲惫。
佐林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连忙凑到床前,强撑起一个可以让对方安心的笑容:“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许幕远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半晌才把视线转移到佐林身上,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而无力:“你怎么会在这里?”
佐林有些小心地观察着许幕远的表情:“我听说你昏倒,就急忙赶过来了。”
许幕远又缓缓将头转了回去,过了很久才冷淡地“哦”了一声。
嘴角边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佐林还是忍不住安慰自己:至少许幕远没有把他赶走。
许幕远吊了些糖水便离开了医院,只是情绪一直很低落,因此暂时没去公司上班。
在家休养期间,佐林一直在默默无闻地照顾着他。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做家务,都由他一手包办,有时候还会和许幕远说说话,然而对方的状态却一直没缓过来。
佐林从不轻言放弃,他在许幕远身边都死皮赖脸的呆了那么久,还会在意这点困难?
许幕远就这样在家休养了半个多月,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倒是稳定许多,渐渐地可以走出林嘉琴的阴影,开始接手公司的工作。
他从没有想过要去感谢佐林,对方不求回报的付出对他来说似乎天经地义,佐林也从来不去计较什么,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他也愿意。
两人在这段时间里倒是能心平气和地相处,虽然没说过多少话,但也还算安稳。
直到——
佐林父母的到来。
☆、9
许幕远和佐父佐母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他和佐林的同居协议才刚开始一段时间,作为表面上的朋友,实际上的契约情人,许幕远本没有机会和对方接触,然而却源于一次生日宴会,佐林半强迫地将他带去佐宅,这才得以让他们相识相知。
当时的佐林还是个深受父母宠爱的富家公子,在将自己介绍给他的父母时,许幕远对佐母的印象可以用三个词语来形容:端庄,有礼,贤惠。
许幕远是以佐林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宴会的,两人对外都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然而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时候的许幕远觉得佐母看他和佐林的眼神很奇怪。
——那是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尽管佐母的嘴角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尽管她的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但许幕远就是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和莫名的心虚。
也许当时的不安是为了应验什么,那之后发生了一件让许幕远略微惊讶的事情。
——佐林为了和自己同居,竟不顾父母的阻拦,执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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