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住?若是被你家的病老虎知道了,明天一早还不打上我门来?更何况你现在是醉了,只要你那猪脑子有三分醒,就算我真让你住,你敢吗?”
“敢——我有什么不敢的?”男人醉醺醺的晃了晃脑袋,结结巴巴的拉长声音大声道,女人冷哼了一声,把男人扶到街角就突然松开了手,男人‘哎’了一声,跌跌撞撞的扶着墙滑倒在地上。
女人一面示意让离玉把院门带上,一边弯下腰在男人还没穿好的衣服里一阵乱摸,男人醉醺醺的窝在地上,被摸得一阵发痒,一只手按住女人伸进他怀里的手,不怀好意的笑问道:
“嘿……红,红红……你摸我做什么……”
“呸,你当老娘爱摸那身蠢猪肉——”女人冷哼着一把抽出被男人按住的手,顺手带出男人怀里的钱袋,那男人似乎略有所觉的睁了睁眼,女人插腰轻啐道:
“看什么看,你当嫖你娘是不要钱的?你若舍不得,以后也别想再登老娘的门!”
那男人嘿嘿的昏笑了一声,摇头晃脑的仿佛想再说点什么,但一张嘴,一个酒嗝打出来,人往墙边一歪,竟然鼾睡了过去,红姑又哼了一声,解恨般的用脚把男人往墙角又踢了踢,回过头向着远远的站在一边的少年招了招手,转头前行。
离玉跟着红姑转弯抹角的穿了几条窄窄的胡同,来到一条不大的斜街上,那条街的转头远远的挑着几盏灯笼,斜对的街角居然还有一个混沌摊子正起着火,红姑望了那隐隐有人语声传来的几个院子,带着离玉又拐了个弯儿,来到后街的一个小门前,用力敲起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那面小门后面响起悉悉梭梭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门后。
“呦,我还当来了哪位熟客呢,原来是红姑娘,”那笑起来透出丝媚气的少年一见到女人,咯咯笑了起来,红姑掐着腰拧了那少年粉白的脸颊一下,低问道:
“你师傅在不?”
“红姑娘来得巧,”那少年嘻嘻笑着,点了点头,“我师傅应的原本是柳大人的通宵堂会,结果刚开了场,唱了只玉梨春就被一帮官爷冲进场搅了乱,说是城里闹了乱贼,那柳大人被唬得脸青,连原本要留我家师傅的事儿都给唬忘了,结果我们也只得拿了比应好的少了将近一半的银子回了来,师傅到现在还气得胸疼,睡不下呢!”
红姑听了笑呵呵的扭腰进门,离玉在后面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一身嫩葱般清缎水褂的少年一边跟着红姑往里走,一边悄悄的上下打量了打量跟在后面的离玉,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般的捂着嘴‘噗嗤’笑了声,一双带了些媚气的眼瞟着离玉低声笑道:
“这深更半夜的红姑到我们这小地方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要给我添个弟弟吧?师傅前两天好不容易才同意带我串戏出场子,你要是送个抢我饭碗的来,我可不依呢!”
“小骚皮,你当你这是什么好地方,人人都爱往这跑?”红姑似笑非笑的又拧了少年粉嫩的脸一把,三步两步的拐进院子,正要从木阶上楼,一个低柔微哑的轻笑突然从楼上响起:
“这喜鹊三更半夜还在‘喳喳’叫,我还当是哪位贵客迎门呢,原来是红姑娘。”
离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只见一个一身水澈兰裳的男人正依着楼含笑站着,红姑见了那男人,笑着叫了声“兰老板。”那原本眉目嬉笑的少年竟也收敛了浮态,老老实实的垂手站了,低低叫了声:“师傅。”
“红姑娘别客气……咱家这院子虽然没明着挂灯,可任谁却也知道戏子院就算是半个风尘场,咱家哪里当得上让红姑娘喊咱一声老板啊……”
那兰衣男人半笑着走下楼,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说不出的雅致和流畅,离玉看着男人含笑的眼,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衣服又有血又有土,即使现在是夜里别人看不太清楚,但他依然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所以就下意识低下头,往红姑身后挪了挪,男人不在意般的瞥了离玉一眼,红姑等那男人走下楼,笑了笑,从衣服里掏出刚才从那醉汉身上摸出来的钱袋,直接把钱袋放到了男人手里。
“呦,这是怎么说的?”那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柔笑着又把眼移到一边的离玉身上,笑问道,“大家也算是一个行当里的,莫非红姑娘也要来捧捧场咱家的生意么?”
“真要碰兰老板您的生意又怎么可能只拿出这点儿银子?”红姑弯眼笑道,停了停,接着道,“今天来不过是为了向兰老板买些东西,这行当里最听说兰老板的伤药好,我们这边救急,还望兰老板施施援手。”
“……”男人闻言没说话,低下头想了想,一双眼又瞟向红姑身后的离玉,又停了停,抬眼笑道:
“既是红姑娘亲自上门,这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红姑见那男人转手把钱袋给了一旁的青衣少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那青衣少年接过钱袋,下意识的拿在手里一掂,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伤药?红姑娘用这么多钱来伤药,怕是得买回去一斤两斤吧?难不成是哪家的姑娘小子倒霉,被做得血崩了?”
“一天不撕你那贱嘴你就心里难受是不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白了那青衣少年一眼,少年吐吐舌头,一溜烟的跑到楼后,红姑神态自若的笑了笑,那男人也低头一笑,然后忽然上前了两步,一把拉起离玉的手,一双桃花眼上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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