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替他拿小块的糍粑,蓝袍一直盯着我们三个,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还是没有听懂,奇怪地看着他,蓝袍就换了汉语又说了一遍,看着闷油瓶:“你和以前不一样。”
闷油瓶停了一下,还是继续慢慢地吃东西。
蓝袍第一次露出比较和善的表情,说了比较长的一段汉话,看得出来他想了很久了,大概的意思很简单:闷油瓶如果愿意赎罪,陪他一起把觊觎这里的害虫都清掉,他可以不追究闷油瓶当初的失误。
我心道这算什么失误,03年的时候他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哪有功夫考虑你这些,而且就算是因为闷油瓶暴露的这里,雪崩把你家灭门了,这也不是人力能控制的,怎么也不该算到他头上去。
胖子的关注点不一样,说赎罪也太假大空了,咱们能不能花钱,重建个村子来给你搞定。
蓝袍一听,又拿他的普姆来说事,搞得气氛很尴尬。
人死不能复生,胖子这么讲确实不合适。
“其实你守在这里,不是最好的复仇办法。与其消极地守着废墟,不如积极打击真正的敌人。”我道。
胖子立马捂住额头,一副很受不了我的表情。
我接着道:“其实害死你家人的不是他,这件事你也清楚。你真正应该对付的是另一伙人,就是刚刚那个陈雪寒他的本家,正好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也有一些计划,如果你愿意……”
闷油瓶打断我道:“现在不行。”
蓝袍也摇摇头,说了一段话,我现在也比较适应他那种口音的汉语了,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蓝袍说:“山里是我的猎场,出去,是他们的。”
这句话让我感触很深,蓝袍说的没错,尤其现在所有的喇嘛都表示了要撇清关系,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用来当“猎场”了,尤其是这样寡不敌众的情况。
这或许是一个新的思考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闷油瓶这时候道:“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我们会是最后一批进入的人。”
“你想干什么?”我有些紧张。
闷油瓶淡淡道:“他们盯上这里,是为了我留下的东西,现在我要进去把它们毁掉。”
我一下反应不过来,毁掉?康巴落的青铜门我去过了,那后面是有很多像陪葬室又像仓库的地方,可是那里我已经毁掉了。
这事情胖子应该早就跟闷油瓶说过,难道我们炸的地方不对?康巴洛的村子太大了,也许我们上次来,根本没有找到真正关键的地方——或者,那时候蓝袍已经把东西都转移了,汪家人和张海客他们才都没有找到。
“事情都结束了,没有必要还留存下去。”闷油瓶对蓝袍道。
蓝袍思考了一会,竟然同意了闷油瓶的说法,但他好像也觉得闷油瓶的这个决定不合常规,似乎想问什么,不过最终没有问出来。
休整和打破伤针,敷药,这些琐碎的事情不提,等缓过劲来已经是当天的夜里了。我看到在天井里坐着发愣的闷油瓶,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我也坐过去,道:“你说要找故人帮忙,帮的就是这样的忙?他到底算不算张家的人啊?”
闷油瓶摇摇头。
过了好久,他对我道:“吴邪,你想做的事,也许有一天还是会做。”
这是一个我们两人之前没有讨论下去的话题。我们都很清楚,只要闷油瓶在,我计划的事情就处于搁浅和初级的阶段,我触碰不到核心,他也不会让我触碰到核心。
如果闷油瓶承认了“还是会做”这个可能性,实际上是在说,他还是会走,不得不走。
甚至出乎我自己意料的,我没有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走了就找回来,忘了就让他想起来,我的人生也是一个怪圈,我都习惯了。
“得到的都是腐朽的,他们会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闷油瓶这句话似乎是自然自语。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样看着他想,我本身就有很大的满足感。我觉得是自己自欺欺人,但是能自欺也是一种幸福,也许很快,我连自欺的幸福都要没有了,还是再享受一会吧。
闷油瓶偏头看了我一眼,于是我想说的话都没有说。
高原很干燥,所有人的状态都是半干枯的,寒风一刮,全身上下,可能也只有几处还能保留有足够的湿度,嘴唇肯定得算一个。
第五十一章 吴邪的记录——普姆
闷油瓶一开始想去的地方,确实是喜马拉雅山谷底中的康巴洛村,好寻找他和董灿都放过东西的“仓库”,只是他之前不确定,到底还能不能从他几十年前走过的路进入,所以才选择从西边低海拔且容易观察山脉变化的方向走。
蓝袍说闷油瓶要找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是因为他在雪崩后就对那个仓库进行了清理和转移,送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新地点。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那里,听蓝袍说从雅鲁藏布江这边继续爬山还要更近一些,算是误打误撞的节省了时间。
蓝袍的本名叫“根确”,我听到的时候觉得特别好笑,心想也许这种特别屌的人都是这样,特别的屌。
不过我私下还是管他叫蓝袍,胖子琢磨了一下不管起什么外号都有挨揍的嫌疑,就赌气仍然叫蓝精灵,闷油瓶最正常,叫的是他藏文的名字,不过他基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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