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哥叹了口气,笑了笑再沉默。
喻承有点惊讶,镜哥三十岁了,还没那啥过?另外,如果自己信仰的宗教否定自己的本性……那的确,除了掉头发,像镜哥这样还能积极向上,性格温沉,太了不起,也太痛苦了。他再看了看他,最终把“干脆别信好了”这句模棱两可的劝慰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一票彼此有意的男女还没尽兴,提议换摊去酒吧。
年纪大的受不了,纷纷推说第二天上班,晚上还有工作。喻承也借同一个理由,跟被一个女孩儿缠住的镜哥说了拜拜。
站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喻承眼角边无声无息滑入一辆黑色的蒙迪欧,他回过视线,副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
谷天骄:“阿龙,上车!”
喻承往里看了看,打开副驾车门钻进去:“怎么这个点儿还在外面晃?嫂子呢?”
谷天骄点上烟,望着他笑了笑:“她加班,我去城东接婷婷。不错啊,这次都不用提醒了。”
喻承知道他说的是安全带,接过谷天骄弹出的烟:“我们那边没有安全带这回事儿,我爸嫌安全提示音吵,干脆买个假的带扣儿插上,总之大家都是用生命在驰骋。”
谷天骄笑出来,好像喻承的每句话都能奇迹般戳中他的笑点似的,喻承对此很满意。
晚上九点,文二路也空了,车少人少。谷天骄的新车依旧是走性价比高,主打性能的务实路线,一路又稳又快,秋风凉爽,十分惬意。
谷天骄右手把方向盘,左手叼着烟,只是虚虚地搭在方向盘上,但无名指多出来的一线光亮,却让喻承觉得刺痛了眼睛。
喻承笑道:“谷哥挺隆重的哈,我们那边,二婚没听说过要重走一遍订婚、婚宴这种套路的。二婚嘛,一般就是两口子,加上几个亲朋好友凑满一桌,悄悄吃顿火锅就算完事儿。”
他边说边觉得自己措辞刺耳,但谷天骄依旧是一副皮糙肉厚的作态,笑笑说:“婚礼什么的,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张计划清单,一项项照着去执行。不过是汪清和她家里觉得要紧,到时候还得在她老家办一场。”
喻承无聊打哈哈:“那也挺好。房子买在哪儿了?”
没想到谷天骄还真有答案:“滨江,公司明年四月要搬过去,你知道吧?房子就在公司新址边儿上。搬过去以后,咱们可以常常一起回家。你要喜欢吃火锅,也可以到我家来做。”
喻承愣了愣,把烟蒂灭到车载烟灰缸:“我记得谷哥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你好像对我特别关照,为什么?”
谷天骄把烟蒂弹出车窗,看了他一眼:“在百怒有没有遇到合眼缘的?”
喻承:“没有的话谷哥打包我走不?”说完就大笑,“开玩笑开玩笑,哎,遇到一个,耶鲁高材生,倍儿帅!”
谷天骄微笑:“挺好。我嘛,我就觉得你挺像一个人……”他眼神往旁边看了一下,接着又目视前方。
喻承:“谁?初恋女友还是婷婷奶奶?”
谷天骄无奈了:“你小脑仁儿一天到晚都装些什么?都不是!”
喻承:“那谷哥你说嘛说嘛,总不会像小晶吧?我又没朝你要过钱!”
谷天骄一愣:“嘿,你知道的内/幕还挺多!不是小晶……说不上来,就是很像……”他失笑,“感觉投缘。你也挺好,挺有意思,当你是我弟弟。”
喻承沉默片刻,左手朝他一摊:“哥,不要发卡,给我发个男朋友。”
谷天骄:“耶鲁那位,转脸就不要人家了?”
喻承:“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小弟我欲壑难平,一个填不了。”
谷天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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