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戏码这样,黑夜却为喻承展开了另一幅画卷——谷天骄“随风潜入夜,润梦细无声”。甚至他闭上眼就能看到他。
一开始,喻承还常被过于真实的梦境混淆感观,各种诈尸不安。但谁让谷天骄天天“来”呢?跟周公说好的“前缘重续”主题,喻承就摸到了几打钩子;而每个钩子后面,藏的都是谷天骄。
梦中的喻承摇身变鱼,一口咬上去,无论主观意愿还是客观剧情发展,他再放不开。
就这样,“谷天骄的时间”陪伴喻承日复一日过活。他白天略崩溃,晚上很满足。要不是其他信息渠道给这个春天带来一丝越来越重的危险气息,喻承真打算就这么过下去。
三月最后一个周六,喻承又早早跑到公司。他一面加班,一面用余光感受着窗外照进的阳光由长变短,再换了个色由短变长,最后消失,被马路边的黄色灯光代替。
正想随便吃点东西,磨蹭磨蹭回家时,喻承接到一个电话。来电的人不是工作伙伴,而是他好久没打交道的大老板,萨营华。
喻承惊讶:“嗨,?”
萨营华:“喻承,我记得你好像住在公司附近吧?现在在家吗?”
喻承:“在公司呢!您有什么指示?”
萨营华:“喔?”他顿了顿,“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五分钟后到南二门来找我,我载你回去。”
喻承一愣,但没时间瞎想,他赶紧收拾东西撂起蹄子向南开跑。
出门就看到平时挤得水泄不通,这天空落落的路边,路灯下停着一辆青灰色丰田普拉多。
车门边靠着个人在抽烟,喻承打量半天才确定这人真是萨营华——他记得他是不抽烟的——不仅这一点反常,他还摒弃了以往一丝不苟的着装风格,低调地压着顶遮了半张脸的鸭舌帽,穿着丢进人群就看不见的灰土夹克和牛仔裤。
这一切都让喻承产生了一种吊诡的直觉。
看到他,萨营华笑了笑,灭掉烟头招呼他一块儿上车。
萨营华发动引擎问:“你家在哪儿?”
喻承:“……西子风月,沿这条路直开五……您这速度,三分钟到。”
他边说,声音边自动淡出。本来就不是重点,可他一时间找不到“重点”的开关。萨营华也没直入主题,继续嘘寒问暖了几句。两人各怀心思中,车已到了西子风月门口。
萨营华停稳车,自己点烟,好几秒没说话。喻承静静地等着。
忽然萨营华叹了口气,转过脸来朝他笑笑:“喻承,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喻承陪笑,模棱两可搭:“是啊,这段时间部门长得快,感觉跟您小半年没碰面了。您也日理万机不是?”
萨营华失笑:“别客气!”喻承讪讪,萨营华又说,“讲真的,我们服务于同一个team,还能‘好久不见’,这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你啊!自去年双十一之后,我感觉你好像……完全消失了?”
喻承一窘,收回神来。甭管萨营华找他什么目的,现在反正是他们部门的总头子,对他的工作表现和工作态度,在赤果果表达不满。这问题他得好好答。
于是喻承斟酌词汇,尽量不带主观色彩,把他的工作内容向萨营华概述了一遍。
喻承:“……主要就是这些。您感觉我‘消失了’,因为我接的所有业务都跟成交活动无关。没有数据就不好说成绩,加上业务内容封闭,跟团队也几乎没有交集……”他笑笑,“所以,这个月新到的同事,说不定都不认识我呢。”
萨营华微微皱眉:“你一个人包揽了p4到p7的工作?”
喻承讪笑,没干脆说“是”——这种事儿,往坏里想,那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分工不明,员工自身向上管理的水准也是问题;往好里想,算兢兢业业能力超群,可要是没经历过,谁信呢?
萨营华沉默片刻,像是从喻承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但他不甘心:“没有交集就不交流?我记得你不是一个teayer吗?”
喻承心情复杂:“现在是这么个局面:闪永昌理论上是我的实线老板,但我同时服务的上司、人力归属权重也更大的,是飞天技术部的宋河。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宋河的team里,就算回女装,也都跟外部合作伙伴打交道。”他顿了顿,“我跟昌哥也好几个月没有正面接触,他的指派,都由严绅或宋老板来传话。”
萨营华敏锐抓到一个点:“外部?什么合作伙伴?”
喻承略忐忑:“杭州上海两地的各大代运营商。”
萨营华若有所思:“charles同意了么?”
喻承:“是他认可的……当然,我在唰唰上跟他和宋老板分别double ck过。”
萨营华点点头,没有细究。回头又问:“你是p6,为什么不带人?”
喻承苦笑:“团队人手不够。”
萨营华皱眉:“我看你们团队这三个多月招了十几个新人啊,除了你,几乎替换掉了原来整个老团队……”喻承不作声,萨营华想了想,“严绅他,主要做什么工作?”
喻承微微一顿。萨营华的这些问题,理论上根本不该问他。他似乎能摸到萨营华找他的真正原因,却仍不敢造次,半出半藏道:“上情下达,跨团队沟通。”
萨营华挑起眉梢:“那为什么商家大会上他汇报了……对了,想起来,好多是你的工作内容。你连会场都没空去?”喻承暧昧笑笑不接话,萨营华仔细打量他,“你们行业,既然内网里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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