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清一想到军部那些无礼又粗鲁的军官就心有余悸。尤其是辛丰翎,这个人简直不把帝国的贵族等级制度放在眼中,实在是太嚣张了。
以后和瞿寰辰成婚了,怕是要常常应付军部的人,光是想想就让易维清伤脑筋。
可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到嫁入王室,他很快又见到了辛丰翎,这一次还是在易宅之中。
“他怎么来了?”
易维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禁不住探出二楼的窗口。
一辆插着军部旗帜的黑色豪车停在自家宅院大门口。车上的司机跳下车绕去后座刚要开门,后座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开门下车了。
易维清看到一双锃亮的长军靴毫不客气地踩在易氏庄园的土地上,接着是漆黑的手杖,再往上是深色的军队制服,军帽披风手套一应俱全精神又利落。易维清知道,这是专门在阅兵时穿戴的军队礼装,而这位正装打扮突如其来的客人正是辛丰翎少将。
似乎是察觉到楼上的视线,辛丰翎左手撑着手杖,右手挑高帽檐,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准确地射向了楼上的易维清。
易维清连忙躲到窗帘后。楼下的辛丰翎勾唇一笑,朝空荡荡的玻璃窗行了个潇洒的军礼。接着,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吩咐守门的侍卫:“叫你们当家的人出来见我,就说有笔好生意送上门来了。”
“军部的人怎么会找上我们?”
易明德步履匆匆地走向客厅,管家焦急地跟在旁边:“问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当家的呢。老爷怎么办啊?难道是边境线的生意出了问题?”
“不要自乱阵脚。”易明德低沉地嘱咐了一句,管家小跑到前面的打开了门,易明德缓步而入。
客厅里,一个青年军官坐在沙发主位,几个女仆正心惊胆战地为他倒茶水上点心。
“易先生,午安。”军官闲适地翘着二郎腿,朝易明德挥了挥食中二指。
易明德通过肩章辨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不禁心中一惊。
“你是辛丰翎少将?”
辛丰翎微微一笑:“没错,我就是辛丰翎。客套话就免了吧,易先生请坐,我有些话想问你。”
不请自来的客人毫不客气地摆出了主人的派头,易明德拿喧宾夺主的嚣张军官没有办法,只能面色不悦地在客位坐下。
女仆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辛丰翎饮了一口便由衷地感叹:“易先生真不愧是闻名帝国的暴发户,这么好的茶叶连王宫都没有吧?你的儿子嫁入王宫以后怕是要受苦了。”
易明德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低沉地说:“辛少将所为何来?直说无妨。”
辛丰翎却不正面回答,随手丢下茶杯,坐直身体环顾四周。
“你儿子呢?怎么不出来接待客人?”
儿子?
易明德皱皱眉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接着,易明德轻咳一声:“浩迪在房间里做功课呢,这孩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吗?我代他向您道歉。”
辛丰翎摆摆手:“不是他。我是来找你家的oa儿子的,他怎么不出来待客?”
易明德道:“维清是二王子的未婚妻,不能随便出来接待陌生的alpha,请您原谅。”
“哦,是么。”辛丰翎略显失望。
女仆们切好蛋糕端给客人。辛丰翎摘下蛋糕上的樱桃,把剩余的蛋糕推回去了。
“易先生,你儿子这门婚事——”
辛丰翎扯掉樱桃梗,将红润饱满的果实丢入口中,接着说道,“这门婚事,我在前线就听说过了。你知道,打仗的日子很无聊,夜里大家除了打牌就是聊天,你想知道人们是怎么评价这门婚事的吗?”
易明德道:“我不想知道。”
“别害怕,易先生。军队是最不讲究血统头衔的地方,大家伙说的都是易家的好话。”辛丰翎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说,“大家都说易家财大气粗,连王子都能买到手。”
“够了!”
易明德猛地站起身,“你到底想做什么?跑到别人的家里对别人的家事评头论足?”
辛丰翎放肆不羁地倚靠在沙发里,桀骜地仰起头看着易明德。
“易先生请你相信,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惹你生气。实际上,我来是想向你请教做生意的经验。”
“什么经验?”易明德狐疑地望着军官。
辛丰翎道:“我想问你,以利益的标准来衡量,是买一个王子划算,还是买一个少将划算?”
易明德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看,要想买到一个王子,你得花一大笔钱还得搭上一个亲儿子,而买一个少将呢——”
辛丰翎缓缓地站起身,眼含笑意地注视着易明德。
“少将只想要你那个漂亮的儿子,别的什么都不要。”
易明德冷嗤一声,道:“我对极力自荐的商品向来敬谢不敏。”
“哪怕这个商品的利润要丰厚得多?”
“利润越诱人,商人越是得保持谨慎。”
“为什么?”
“我是商人不是赌徒,做生意不可能一本万利。商人想要什么利益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若是妄想三两拨千斤,那只能赔得血本无归。”
辛丰翎了然地点点头:“你比我想象的保守得多。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我今天受教了。”
辛丰翎是微笑着的,可他的眼睛却是冷冰冰的。
易明德略感不安,又补充了一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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