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位公子出手豪阔,刘氏颇花费了一番心思整治出了一桌可算丰盛的晚餐,都是临仙河出产的河鲜,有鱼有虾有螃蟹,味道都很鲜美可口。就算顾兰舟比较挑嘴,这顿饭也吃得心满意足,还难得赞了一句,弄得老夫妇俩受宠若惊。
夜里河风较大,河水起伏不定,连带着船身也上下摇摆。
毕竟以往没怎么坐过船,顾兰舟出现了一些晕船的反应。虽不严重,还是有些胸闷恶心,脸色也有些发白,因此草草洗漱过后便恹恹地靠在船舱里。
穆青山看了心疼,便道:“兰舟,要不明天我们还是上岸走陆路吧。”
顾兰舟有气无力地摇头:“不要,我觉得还是坐船好玩儿。还有那么多大江大河我还没去呢,现在得提前适应一下。”
穆青山没办法,只能把人揽到怀里,用指尖轻轻按摩他的额头与后颈,缓解他的不适。
顾兰舟渐渐觉得舒服了一些,不知不觉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舱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随着船身的起伏而摇曳跳跃,在顾兰舟苍白如雪的脸庞上投下半明半昧的光影。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水波荡漾发出阵阵轻响。
穆青山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不由自主慢慢下移,着了魔一般轻轻勾勒他漆黑的长眉,浓密的睫毛与秀挺的鼻梁。
睡梦中的顾兰舟或许是觉得痒,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唤道:“爹爹……”
穆青山心里一颤,倏地收回手。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定下神,熄了油灯,抱着顾兰舟睡了下来。
……
接下来的数日过得如同流水一般畅快,顾兰舟晕船的症状逐渐减轻,除了风浪较大时脚下不如踏在实地上那般稳当,其它倒没什么。白天里他或者与穆青山比赛钓鱼玩,或者什么也不做躺在甲板上吹风晒太阳,过得再自在悠闲也没有了。夜里也很好睡,船身微微摇晃时会有一种令人回到婴儿时代躺在摇篮里的错觉。
这天晚上河上再次刮起了大风,顾兰舟睡得有些不安稳,穆青山给他按摩了许久,好不容易哄他睡着后,船身突然幅度较大地晃动了一下,顾兰舟皱着眉头睁开了惺松睡眼。
穆青山低声道:“兰舟,你继续睡,我出去瞧瞧。”说罢便起了身。
顾兰舟有些头痛,这会儿也睡不着了,便跟着他一起出去看个究竟。
快到中秋,大半个月亮高挂天上,照得河上一片明晃晃,两人出了船舱后发现船身倾斜了一个角度,大半都浸在水里,而且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沉。此时甲板上已经渗了不少水进来,将两人鞋底都浸湿了。
顾兰舟是旱鸭子,当即便有些心慌。穆青山水性也平平,赶紧扶住他,跟着连喊数声老罗。
无人应答,一片寂静。
穆青山暗道不妙,先扶顾兰舟到一处干燥处坐着,自己快步奔到船尾,赫然见到老夫妇俩东倒西歪地倒在甲板上,已然气绝身亡。
他霎时心里一凛,还未开口向船头的顾兰舟示警,小船四周哗啦啦一片水响,几十名身着水靠的黑衣人齐齐从河里跃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老艄公夫妇俩默哀~
☆、生死间
二十余名黑衣人呼啦啦跃上甲板,将本就不大的小船占得密不透风,船身顷刻间猛然一沉,甲板顿时全部没入水中,水面一下子涨到穆青山膝弯处。
这帮人显然是落魂谷派出的第二批杀手,来者不善!
穆青山无暇多虑,骤然提气运功,一个纵身跃上船舱顶部,脚尖疾点数下,闪电般从船尾掠至船头,然后飞身落地挡在顾兰舟身前。
顾兰舟所在位置稍高一些,河水也已经没到小腿处。他面寒如霜,上前一步与穆青山并肩而立,朝一众黑衣人咬牙道:“你们这帮阴魂不散的恶鬼。”
一名黑衣人恭谨有加地开了口,说出的话与数日前的鹰钩鼻一字不差:“公子,谷主有令,召您即刻回谷。”
顾兰舟眸中厉光一闪,“休想!”
话音未落,身形忽动,朝最近两名黑衣人攻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穆青山箭步冲上,与另外数人斗在一处。
顾兰舟不愿回落魂谷,他更不能容忍他再次堕入魔窟。今晚他便是拼却一条性命,也不能让他被这群杀手带走!
这次对战比数日前要凶险艰难得多,一来对方人数十倍于己,且武功比鹰钩鼻那几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二来顾兰舟与穆青山皆不擅长水中作战,尤其是顾兰舟,本就有些头痛,加之船身在激烈打斗中一边不断下沉一边剧烈颠簸,令他愈发头晕胸闷脚下虚浮,堪堪只能发挥出往日功力的六成来。
穆青山心中忧急,只想冲过去帮他抵挡一二,奈何杀手太多,将两人分隔开来重重包围,根本不容他靠近。
这时,一艘雕梁画栋的豪华画舫缓缓驶了过来,船上灯火通明,照得附近一方水域亮如白昼。
画舫二楼舱室四面悬挂的白纱在夜风下飘飞如雪。窗沿上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眼波流转之际透出一股柔媚风情,又隐约带着几分阴邪的戾气。
画舫驶到近前便停了下来,白衣男子只手托腮,津津有味地欣赏对面小船上的打斗。
顾兰舟与穆青山凝神苦战,皆无心留意画舫的靠近。
不过顿饭功夫,小船不堪重负,喀啦啦整个解体,木板碎屑撒满河面。
此时二十余名杀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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