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笑话你,其实我对你改观了。”齐磊淡淡说道。
沈歌疑惑。
“从前,你真的很像在沈牧羽翼下躲避的小鸟,被他保护,等着花他的辛苦钱打造自己的幸福人生,享受着彼此的亲情,仅此而已。”齐磊讲话一字一句很清晰:“没想到这次面对生死攸关,你能那么不加犹豫,也许没有你在、没有你去拼命,沈牧现在死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沈歌瞬间红了眼眶。
虽然他救了哥哥,但昨晚还是整夜噩梦,那种后怕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恐怕难以想象。
“你相信吗,其实考虑到他会死的可能,我也开始害怕。”齐磊深吸了口气:“还记得七年前自己在法庭上给秦深辩护时,沈牧没来、你却来看了,那时你刚刚读高中,那么年轻、却显得无比绝望地望着法官,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在医院里我又想起你的眼神,其实我也不想输的,我不想没有力量去帮助一个我深信无罪的年轻人洗脱罪名。”
沈歌努力睁大眼睛不想哭出来,所以故意嗤笑:“原来你还有点良心。”
“所以我答应你,这次我会全力以赴去翻案。”齐磊认真地望着沈歌:“赌上我仅有一次败诉的律师生涯,如果还是失败,我可能并不想继续这个行业了。”
沈歌被他石破天惊的话吓了一跳:“这、这也没必要吧。”
“其实我的心结不止一个,不过多说也没用。”齐磊递给他个干净的手绢:“所以请看结果吧。”
沈歌接到手里尴尬地擦擦眼睛。
齐飞飞立刻抱住他的腿:“老师不哭,爸爸是最厉害的!”
第28章 信任
秦氏集团董事会散场后,那些手握钱权的贵胄三五一伙,至少看起来相谈甚欢。
唯独秦夜舟跟长辈礼貌告别,皱着眉头朝车库走去,不愉快地声音冰冷:“这回可好,开会秦深竟然连面都不露了。”
“听说他没日没夜的在病房里照顾沈牧,真的分身乏术。”袁瑞跟在后面垂眸作答。
秦夜舟表情没有平时平静:“这回多半是林恩她爸干的,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简直败事有余。”
袁瑞不太理解老板的心思,美丽的桃花眼里充满诧异:“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沈牧和秦深出力调查,惹得林家反弹出手,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
“出手的意思不是行暴杀人,有那么多手段不用,非选最蠢的,好给警方插手的理由?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林恩心虚、关注起七年前的案子来了。”秦夜舟没好气:“算了,你还小,根本不懂。”
袁瑞沉默片刻,又衷心报告:“这次负责案件的警察很有魄力,已经开始了和美国警方合作,不知道林家为了不面对此时还能逃到哪里,如果秦深真是被冤枉的、彻底被翻了案怎么办?”
“你说呢?”秦夜舟反问。
袁瑞直言:“那他就成了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你不如别再和秦深争,与他搞好关系,就像伯父……”
“我爸给秦晋装了一辈子孙子,你现在是想让我也走这条老路?!”秦夜舟顿时发了火。
袁瑞左看右看,发现周围很安静,这才小声安抚:“只要老板好好工作,发展得比秦深好,就绝对不会矮他一头,秦深高中毕业就坐了牢,现在刚出来,连社会都融入不了,如果不是许伽子扶植,怎么可能跟你竞争呢?都说富不过三代……”
“讲这种幼稚的话,是因为你对秦晋的财富没正确概念。”秦夜舟有种讲不明白的感觉:“去备车,别跟我啰嗦了。”
袁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劝告:“老板,你这辈子命挺好的,少做违背良心的事,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秦夜舟已经习惯他的顺从,顿时没好气:“怎么,教训起我的人品来了?”
“在我心里老板是好人,我毕业后来做助理,不是因为给我多少工资,而是因为你在我最困难帮我完成学业……”袁瑞讲了半截又自嘲苦笑:“也许那对你而言无非举手之劳,我太言重了。”
说完他立刻直奔电梯去车库。
秦夜舟略显无言地望着袁瑞的背影,又死性不改地摸住下巴,琢磨起该如何再陷秦深于水火之中。
——
人是适应性极强的动物。
打击来得太多,反而造不成它应有的伤害了。
至少在病床上高枕以卧的沈牧并未沮丧,甚至仍旧满心关怀案件。
这日他正拿着汤匙喝着汤,气色已渐渐摆脱重伤憔悴。
“再吃点,我亲手做的。”秦深在旁边帮他切水果,顺便忙着自我推销。
“难怪味道有点……”沈牧搅着碗里的鱼汤:“没放姜吧?”
“很腥吗?”秦深顿时沮丧:“我做完以后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鱼味,实在闻不出来了。”
沈牧淡笑:“没关系,其实你不用每天在这里,去忙自己事吧。”
“我就一件正事——照顾好你。”秦深最近几乎吃住都在医院,生怕自己大意离开,又听到沈牧遇到什么不测。
对他的坚持,沈牧冒出暖心的无奈。
正在这时,护士忽然引着沈歌进门,见状立刻阻拦道:“别给沈先生随便吃东西,我们的营养餐是最科学的。”
沈牧立刻如释重负地把汤碗放到床头柜上。
“哥,你怎么能坐起来呢?”沈歌举着两个木乃伊胳膊笨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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