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顾恹兀自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给远在北林的顾圳打了通电话,只不过那边这会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顾恹轻轻啧了一下,随手掐断了拨号,转而直接翻出了他的私人微信,敛眉想了想,暂时略过了越林溪就是画手长亭旧雪的事情没提,而是稍稍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下有关于越林溪的那个舅舅,也就是前些年顾圳一直想要签到工作室里却始终没能顺利联系上的画稿设计师边然。
因为他还是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当时边然宁可负债累累,也不愿意接受顾圳这边儿提供的优厚待遇以及一些便利帮助。
最后甚至于为了躲避这些外在因素的困扰,中途没多久就干脆直接替越林溪办了转学手续,俩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北林跑得没影儿了。
发完了信息,顾恹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磨了磨下巴,先是感叹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巧妙的因缘机遇,而后又忍不住忽然想起了当时许珂屿在学校里顺口提到的军训话题。
过俩天可能就要开始实行的为期长达半月之久的全封闭式基地军训啊……
顾恹微微垂敛下眼睫,低头哂然一笑。
……
与此同时。
北林,有间画廊工作室。
顾圳大致翻了翻摆放在自己面前一式两份的股份收购转让协议,只觉得近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焦躁症状越发加重了些。
“元明非。”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勉强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抬眼看向对面正好整以暇喝着咖啡的青年,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青年闻言,整个人却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小叔,你何必这么生气呢,与其最后让工作室因为资金亏损问题而落得倒闭关门的下场,你还不如趁现在就以高价转让股份产权的方式,将这边儿的烂摊子甩手丢给我呢。”
顿了顿,抬眼见到这位年轻的长辈迅速阴沉下面色时,元明非兀自轻哂一声,随意地摊了摊手,“……好吧,算我表达不当——”
“可是小叔,其他的问题暂且不论,”元明非收敛起嘴角的弧度,整个人微微正色地盯看着他,“难道你就舍得看你多年投入的心血付诸一炬?”
顾圳紧锁着眉头,阴沉着表情没有说话。
元明非微敛着眉眼、整个人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咖啡纸杯,轻然一笑道:“……更何况你现在以高价将工作室转让给我之后,这边儿的所有运作,我通通分毫不动的给你保持原状还不好?到时候这边儿的内外部运营,原先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你看这样可行?”
“……”顾圳紧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忍不住问道,“元明非,我说你这么做究竟是图什么呢?”
元明非挑挑眉,刚准备说话,却被他截口打断了,“——不,你不用说了!”
顾圳抬手揉了揉眉间,一脸的疲惫道:“既然你闻风而来,还开出了这里优厚的条件,作为老熟人兼长辈,如果我还不接受你的好意,似乎也太不知趣了些。”顾恹微微眯了眯眼眸,半晌后,忽然睁开眼来,叹息道:“罢了。”
说着,他便倾过身子,随手扯过一旁的签字钢笔,拧开笔帽,动作顿也不顿地直接在纸张上签署了两份协议书。
之后,将手中签字笔往会客桌上一扔。
整个人面容冷漠的靠在了椅背上,微敛着眉眼,语气淡淡道:“转让股份事小,可是这样一来,你算是彻底杠上了顾老爷子。”
元明非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浑然不在意道:“顾老爷子就算是针对,那也是针对着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继承人而已。”
顿了顿,摇头失笑道:“……至于我这个外人么,想来顾老爷子也会是个明理之人,只要工作室的股份经营权不在你这里,至于在谁手中都是一样的。”
顾圳沉默了半晌,扯唇嘲讽一笑道:“你说得对。”
元明非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时间,偌大的会客室里登时安静了下来。
顾圳微敛着眉眼,整个人漠然地倚靠在座椅上开始打量着对面的青年。
时隔多年,曾经在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容貌昳丽张扬的少年,这些年在岁月的精心打磨下,却愈发长成了难掩艳丽之色的俊美青年。
世间美人千千万万,其中不论男女,可还没哪个能够像元明非这样靡丽的理直气壮、靡丽的略带攻击性。
顾圳皱了皱眉头,勉强将心底的那几分古怪不舒适感强压了下去,微微抬眸,瞥开了视线道:“不过说起来,你二十岁生日宴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作为元家唯一的继承人,元明非每年的生日都几乎是大办特办的,而且更不用说是这次有着特殊意义的二十岁生日。
元明非“唔”了一声,眼眸底泛出了些许笑意,“算是吧。”
“算是?”顾圳抬了抬眼眸,一脸莫名地看了过去,只觉得这小子真是越长大就越不讨喜了,“是或不是,怎么个算是吧?”顿了顿,又嗤笑了一声道,“……还是说,你已经另有安排了?”
对于顾圳隐隐的反感排斥,元明非恍若未觉般地耸耸肩,又好似浑然不在意道:“小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在阿恹十岁生日的那会儿,似乎将手里的股份分了一些送给他?”
一听他忽然提起了这茬,顾圳倏地冷下了眉眼,近乎警告道:“元明非,你可不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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