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东在那房间停留几分钟,又转身了另一个房间,确定只有一些来不及带走的药物之后,提步走向了那条长长的走廊,小王助理和琳琅各站一边,都在小心防备和警惕着。
穿过走廊便是周冉被绑期间一直待着的地方,里面的仪器都已经被搬走,四周空荡荡的也就只剩下几张白纸,和一个手术台。
霍文东抬手轻抚了下那台面,似乎能通过这手术台触摸到那曾经躺在这上面受苦的人的温度,触摸着手术台侧面的的一个划痕,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剧烈抽搐所留下的痕迹,他能想象的到周冉那痛苦的面容,甚至感受的到他被折磨的咬牙忍耐的模样。
小王助理和琳琅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自家boss,倒是霍文东静默了几秒,转身离开了那地下室,脸上表情很淡,他们来的时候就给警方通了消息,估计过会儿就能到。
“那边有消息了吗?”坐上车,霍文东询问着霍大少那边的情况。
琳琅想起早上刚收到的消息,连忙应道:“boss你果然没猜错,霍大少现在是狗急跳墙,就连英国方面也开始反水,转手对付他了,不过,”她心里有些疑问,“那人之前不是一直很针对你吗?为何…”为何现在又要帮你?
霍文东睨了她一眼,没答话,只是望着窗外愣神了几秒,又开口问道:“你再查查胡金彪是不是联系过他?”
胡金彪现在是只有一条退路了,那些官员靠山全数落马,就连首都的那几个都接受了严厉的处分,这辈子都是上不了位的。
现在的黄家也是举步维艰,现在风头正紧,他们可不会傻到上赶着去招惹麻烦,而那些不知底细的人,胡金彪是一个也不愿意去相信的,所以,他现在能投靠的就只有霍大少了。
遗憾的是估计胡金彪自己都不知道,他正想要投靠上的金主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霍文东直接开口让琳琅她们先行回会所了。
时光荏苒,明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到这里,但是一进门,那股熟悉的味道便会不知觉的涌向鼻端,直通心底,沙发上还放着小孩最喜欢的茶绿色抱枕,门口鞋柜里还放着他最喜欢的米白色拖鞋。
恍然间,霍文东好似又看到了小孩斜着眼歪坐在沙发上看他,微翘着唇告诉他今天要吃菠菜的模样,要是电视里播放了他喜欢的节目,小孩会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抓着个苹果‘咔呲咔呲’的啃,看到高兴处还会笑着蹿到他怀里打滚,然后眉眼弯弯的自顾自乐颠颠的笑个不停。
很多时候,周冉都不会向他解释为什么笑,因为什么笑,但是他喜欢看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快乐,只要他愿意和他分享,无论是何种心情,他都甘之如饴。
海风呼啸,港口的气候一贯的阴晴不定,尤其这年末的时候,那温度就会唰唰的下降,冷风铺面时更像是一把利刀似的,有种被生生刮去一层皮的错觉。
胡金彪已经躲到这里好几天了,没有别人的支援,他只能孤军奋战,身边带着的只有那两个丧失意志的少年男女,以及两个正在实验关键的实验品,当然,还有一个周冉。
晚风苍凉,就是坚定如胡金彪也不由生出了一种孤高寡寒的悲戚感,但是这是他的梦想,在没有实现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那两个少年男女机械一般的在照顾着另外两个实验品,周冉还在昏迷,因为担心他不安份的原因,胡金彪特意给他注射了三倍量的mí_yào,谨防他想法子逃跑之后,便一直守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出门。
胡金彪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霍大少那边还在联系,但眼前的局面明显已经开始维持不下去,做实验要时间,也要有足够的金钱去支撑,他身上随身带着的药物正在逐量减少,他不敢单方面的将实验成功的希望寄予周冉的身上,所以后续实验的重心更多的是放在那两个实验品身上,一方面可以减少药物的消耗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后打算,他是看出来了,这周冉的利用价值还很高,就算到时被找到还可以用他做交易,当然,私心里他更希望如果那两个实验品还不能成功,这不还有一个备胎嘛。
兀自思索了一番,胡金彪还是用一个崭新的号码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协助一下行动,”胡金彪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说道。
那边听声该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到胡金彪的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下,过了好几分钟才以同样低沉的声音回话:“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周边的同僚都被牵连了进去,这种非常时期你就不要打电话来了,我待会给你个帐号,里面还有一些钱,你先用着,上边的人盯得紧,你自己小心点,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咔吧’一声挂掉了电话。
胡金彪阴郁的看了那手机一眼,伸手扒掉后边电池下边的卡,大力掰成两半,随手从窗户边扔下,看着它被海水一冲就没了踪迹,才狠狠朝外啐了一口,暗咒着,“过河拆桥的小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而胡金彪不知道的是,那个中年男人的电话老早就被监听了。
苏耀头上戴着耳麦,十指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灵活跳跃,等破取翻译了这段解码之后,才笑容狡黠的拿u盘将它复制下来,一脸欢喜的亲了旁边的穆南一下。
“怎么,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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