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质问自己是否走火入魔之时,凤尧也只能紧咬着嘴唇,在最后的自尊下守口如瓶。接下来被粗暴地进入的时候,那人带着冰冷而凶狠的表情,没有以往繁复的亲吻,也没有喘不过气来的热切拥抱,重复着的直截了当的动作,就仿佛是彻彻底底的疗伤行为。
只为了平息寒毒所做的性事,没有附带任何多余的情感。
凤尧几乎就要被汹涌的酸涩感淹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是强烈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不是他那熟悉的大弟子,那个人,怎么可能无视着自己的意愿,近乎粗暴地来折辱他呢。
尽管被陌生的压抑笼罩着,但是激烈的情潮还是让他不可避免地yù_wàng高涨,只要是来自于那家伙的触碰顶动,无论多么的苍白直接,他都通通反抗不能。而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不能自控的接连呻吟里,凤尧无法去思考明白。
释放的余韵里,身体渐渐恢复了暖意,寒毒已散,但是心口却是空落落一片。他忍耐着偏过头,却和那个人的视线相撞到一起,对方顿了顿,之后垂落下来的眼神,几乎就要让他眼眶发热起来。
一个吻轻轻落到他的眼睑上,这熟悉的触感顿时卸去了全部的心防,是啊,是那家伙,只有他,才会在做了错事之后,亲密地靠近过来讨好自己,仿佛从不担心会得不到原谅一般,任性得没有道理。
而事实上的确,在那个安抚的亲吻里,凤尧除了松懈,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气愤。
“对不起,是我错了。”
面对着责骂,那人一遍一遍重复地诉说着,柔软的,断断续续的唇吻缠绕在一起,这定心的感觉,让凤尧产生着某种错觉,仿佛接吻,并不是一件多么需要避羞的事情。甚至他恍惚地意识到,似乎只有在接吻的时候,他才无比确定着,他家大弟子,心中藏着某样未知的东西,那秘密炽热难抑,却又比起任何他物,都要来得熠熠生辉。
自从罩阳神功失控之后,凤尧无法不去担忧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他不能将心底的动摇显露出来,云华最忌讳的,便是他打算自行了断的决心,仿佛是害怕被抛下一般,那情急却又硬撑着忍耐的表情,与小时候勒令他独寝时的光景一模一样。这别扭黏人的毛病,都这么大了,怕是真的改不掉了,凤尧擦拭着佛苓花的叶片,闻着宁神的清幽花香,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嘴角的弧度。
偶尔的时候也会倏忽想到,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意识着那家伙,连明心都抱怨着“掌门又提大师兄了,这糕饼他吃过了啦!”。凤尧想着,这可不行,要是云华也觉出来自己对他过分偏心,只怕更要骄傲起来,怎么能让他这么得意。
他暗忖着,等明日的时候,一定要寻个由头,把他叫来斥骂一顿,好挫挫他的威风。
只是,到了晨曦再起的时候,佛苓碎了,凤啸剑染了血。
那个清晨,凤尧没有去回忆的勇气。
原来世间真的有痛不欲生的情感,他以为自己死都不惧,还能被什么东西打败?但是凡人如何强得过命运,它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施下最为致命的教训。
凤尧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几天焚心一般的日子的,他像一只被拔光了羽翼的落毛火鸟,除了从里到外的焦火恐慌,就只剩下昭然若揭的贫瘠弱点。他没日没夜地抓着那人的手心,生怕他的体温冷了下去,直阳宫的凤掌门不在人前落泪,但是面对着这个人,似乎总是无法自如地控制住情绪。他看着对方沉溺于幻梦的睡脸,像是责备般地,无计可施地紧皱了眉。
以五重罩阳神功为代价,换来了云华的苏醒。所有人都认为凤尧一定疼痛割舍,权衡之下才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知晓到竟然可以以此法解救的时候,心中满溢出来迫不及待的急切欢喜,是一种多么失职的私心。没错,尽管一直以来恪守一派之掌的职责,但是在真的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也是那么卑劣地,不可免俗地,为了一己私欲,背弃了本应该坚守的义理枷锁。
「以后只想和掌门在庭云坡赏樱看雪」,那个人,向着他许下了一生留在直阳宫的承诺,凤尧终于在这句话之后彻底放下心来,既然他不会离开,又是日后直阳宫的掌门,那么自己把罩阳神功过继给他,也不算十分逾矩了。
是啊,他家的大弟子,是他亲手养育出来的,又怎么会为了外界的绚丽世界,而离开直阳宫呢。就算他的种种承诺总是被敷衍地搪塞过去,但是这一句,凤尧愿意相信,他是真心的。
凤啸剑加上罩阳神功,这两样东西,应该足够留住他了吧。就算将来,走火入魔的自己无法再去守护好门派安危,但是心中知道弟子们将会生活得和乐安康,也不会再有多余的遗憾了。
凤尧已经安排得面面俱到,除了把自己处决去何处之外,没有一样东西不是打点清楚。但是,那个眉梢眼角都褪去了青稚之气的大弟子,却像个孩子一样抱住自己,把脸埋在肩窝里,手臂像铁一样用力。他说他害怕,他说,你别丢下我。
那家伙……总是这样,能看到自己遮掩着的最软弱的地方,准确无误地让他疼痛。
我怎么可能想要丢下你呢。这不叫丢下,这只是,一种权衡的放弃。
让云华想通,只能需要时间。凤尧知道他不服气,那个人如此自负,怎么可能向宿命弯腰低头?所以夜间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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