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值君天澜休沐。
沈妙言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写字,从早上开始就站在窗下,不停临摹各家书体。
她站在旁边研磨,又困又无聊,窗外间或传来小丫鬟们嬉戏玩闹的声音。
她抬眸望了眼窗外,她还小,既不能拉拢权臣,又不能对楚云间的政治造成直接伤害。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附着君天澜成长,直到有本事对抗楚云间的那天。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管家顾明进来,恭敬地说道:“主子,慕容小姐的轿子已经到朱雀门了!府里接风宴也已准备妥当,就设在谢风亭里!”
朱雀门距离国师府三条街,也就两炷香的功夫。
沈妙言的睡意全消,望向君天澜,他却依旧淡定地写字。
她慢慢研着磨,瞟了眼东隔间,当初拂衣姐姐可是说了,这位慕容小姐,很想要这个东隔间。
她若是知道自己住在里面,怕是会对自己有很大意见。
“你去门口迎她。”
沈妙言正出神时,忽然听见君天澜的吩咐。
她放下墨条,应了声是,便跟着顾明一道出去了。
顾明约有二十多岁,是个十分温厚的人,深得君天澜信任。
两人走出衡芜院,沈妙言便轻声问道:“顾管家,不知那位慕容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告诉我,我待会儿也好注意分寸。”
她说得认真,顾明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小小的,双眼明亮,看起来很懂事的模样。
顾明想起她的身世,又想起慕容嫣的性子,不禁先对沈妙言心疼了几分,便回答道:“慕容小姐单名一个‘嫣’字,性情嘛,在主子面前还好。主子不在的时候,却很有些骄纵。若是跟沈小姐发生冲突,还望沈小姐让一让她才好。”
话说完,却又觉得不该说这话。
他晓得沈妙言从前也是金尊玉贵娇养的小姐,现在住在国师府,却是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又有个罪臣之女的名头,和慕容嫣比起来,在身份上便先矮了一截。
若是两个人闹起来,慕容嫣的爹爹到底是为民牺牲的将军,主子会帮谁,一目了然。
他犹豫地望向沈妙言,正想着要不要说些宽慰她的话,却见她那张嫩生生的小脸上,扬着甜笑:“谢谢顾管家的提点,我不会惹慕容小姐生气的。”
她的声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软糯,听得顾明心疼不已,在慕容嫣和她之间,一颗心已然偏向了她。
国师府朱红的大门打开,沈妙言跟着顾明走下台阶,只见门口已经等了不少国师府的丫鬟。
有些丫鬟沈妙言看着挺面生的,猜测大约是慕容嫣所住的嫣然阁里的人。
他们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一抬湖蓝色缎底绣花的软轿,缓缓过来了。
软轿四周跟着七八个模样标致的丫鬟,个个儿脸上都带着一股傲气。
想起绣禾身上同样具备的傲气,以及拂衣在提到慕容小姐时的畏惧,沈妙言差不多能够想象出,这位慕容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软轿在门前落地,顾明殷勤地小跑上去,亲自揭开轿帘:“小姐可到了!奴才已经将接风宴准备妥当,全都是小姐爱吃的菜!”
沈妙言静静看着那些丫鬟们涌过去,只见一只素白娇嫩的手先伸了出来,扶住一个大丫鬟,紧接着,那位慕容小姐便走了出来。
她约莫十四五岁,身姿修长而纤瘦,穿藕荷色方领对襟绣芙蓉花的上衣,露出里面衬衣的紫红色交领,下身着一条深兰青的百褶襦裙。
春日的阳光下,她发间的宁琅珠翠熠熠生辉。
柳眉杏目,小脸只有巴掌大,肤色洁白,是个美人,配得上“嫣”这个名字。
不过以沈妙言的眼光来看,却觉得她嘴唇略薄了些,下巴过于尖,看起来,少了些福相。
一个丫鬟拿了早准备好的水红色绣花披风,小心翼翼为她系上。
众人服侍周到,她坦然地接受她们的伺候,俨然是上流贵族的小姐模样。
沈妙言观望着,慕容嫣的目光忽然投向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高傲:“你就是沈妙言?”
她还未进城,便听见一些传言,说是国师大人养了个罪臣之女在身边,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沈妙言被丫鬟们推到她跟前,她打量了几眼,嗤笑一声:“所谓的罪臣之女,原来长的是这个模样,本小姐算长了见识。”
她说话刻薄,沈妙言强自将心里的怒火压在心里,笑容淡淡:“你再不进去,谢风亭里的宴席都要凉了。”
慕容嫣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在众多丫鬟们的簇拥下进了府。
顾明擦了把汗,低声对沈妙言道:“沈小姐,慕容小姐就是这副性子,不过,她人虽高傲了点,但心地却不坏。日后你们处久了,就知道了。”
沈妙言不以为意,谢过顾明的话,便同他一道进府。
谢风亭是建在花园湖面上的一处凉亭,慕容嫣老远看见君天澜正独自坐着,连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她进了凉亭,丫鬟们为她解了披风,她的小脸上都是笑,“天澜哥哥,这趟南城之行,我玩得很开心,还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旁边立即有丫鬟呈上一只木盒。
她将木盒打开来,里面的丝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只小巧的狼毫:
“笔杆是上好的白玉雕成,内心镂空,握起来,夏日温凉,冬日暖润。笔头的毛是用雪狼尾巴尖儿上最好的毛制的,天澜哥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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