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听了不置可否地笑笑,随着大家一起坐了下来,席间梁家洛首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重光道,“兄弟,一你走就是五年,今天一定要陪我干了这杯。”
重光也不推辞,站起来痛快地就陪他干了一杯。
莫邵忻回想起来,那次同学聚会虽然重光离他最近,他俩却连一句整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在重光接到临时任务离开时和大家一起混杂着说了一句,有空再聚。
后来的时间里莫邵忻没有碰见过重光,倒是梁家洛爱来找他喝酒,话题偶尔绕到他身上莫邵忻才知道他这五年占据前线,立过三次二等功和一次一等功,又因为出身的关系倍受重用,这次回来还是上面直接的命令。
“你不知道,前些天我还碰见过重光,”梁家洛喝多了话也就多了起来,舌头都绕不清了还继续说,“我去接王总在门口就看见他和一男的靠在车旁抽烟,当时也来不及多想,等我出来时看到五辆装备车开到门口,哗哗地下来一百多个武警,一进门什么都没说就开始砸,靠,当时经理脸都绿了却硬是没赶上前拦着,那些人从二楼砸到一楼,廊坊瓷器碎了一地,到结束了只看见重光走上前甩了一张空头支票,转过脸喝了一声,上车。tm的太牛x了,我长那么大都没见过那架势。”
邵忻其实知道这件事,虽然事后都没有媒体敢披露,但总是会知道,况且他又在政府上班,听同事们说,原本那日锦官和重光是一起去吃饭的,结果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件瓷器,经理就赖了下来,硬说是明清时期的古董,锦官当时只是不动声色,淡然地道,是不是古董,找人来鉴定一下,就知道了。却不想那经理不依不饶起来,看两人没有赔钱的意思当下威胁着道,不赔钱,以后有得他们好过。重光对着经理冷笑一声,转身抄起同样一个瓷器照着地面掼下去,声音阴冷,这个,一起算。经理看两人气焰嚣张,当时就叫了人来,重光眉一皱,掏出电话就打给他手下的一营长,那营长接到命令,不到二十分钟就集中了五辆装甲车,当时五十多个武警连95式都用上了,装备森严立时就封了全场,余下的人一进门就开始砸东西,听后来的人回忆,当时连公安局长都出动,一下车看到那些人臂上的军牌,再一看重光立在一旁,只得跑上前去叮嘱道,别伤了人。
莫邵忻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在暗色的灯光下微微皱了皱眉,“那后来呢,怎么样了?”
“听说那老板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告到了省委,结果都没人敢理,军委那边听说以后关了重光三个月的紧闭,罚他写了检讨,这事也就过了。”
“这么简单?那老板也没让赔钱?”
“重光开了支票给他,他倒是敢要?明摆着找死么。不过要我说,这事重光虽然高调了点,但现在好多店占着后台硬都嚣张得不行,这次重光这么高调也是情有可原,况且锦官跟在身边,杀鸡儆猴的效果不言而喻。”
听他这样说莫邵忻也就没再说什么,微笑着把话题岔开了。
最近几天莫邵忻倒是没闲着,办公室本来就事多,况且这几日上面频频有人下访检查工作,饭局当然是难免,邵忻每日忙里忙外的安排活动事项,几乎是全程陪同,那天他接到局长电话时也没想到锦官会来,连忙放下电话把刚订的餐厅换成海景,待打点好一切已经快要到时间,只得匆忙地拿起外衣开车去接人,真是忙,忙得头痛。
因为锦官临时到来的缘故,局里上面的那几位也都纷纷到场,因为人员特殊,莫邵忻便订了雅间,一群人跟着锦官进来,都是左右逢源在官场上长袖善舞的人,一顿饭下来大家一桌子菜没动多少,倒是茅台开了一瓶又一瓶,因为锦官身体的缘故,大伙都不敢怎么灌他,结果到后面一桌人倒了五六个,锦官坐在椅子上拿出烟点了一根,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轻笑道,“你酒量不错。”
莫邵忻正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稀饭打算压压胃,抬起头看到开口的是锦官便道,“我老家在绍兴。”
“怪不得。”锦官失笑,对着一桌快要不行的人瞥了瞥眼,道,“我朋友来接我,你善后。”
“我送您出去吧。”莫邵忻站起身礼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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