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做着朗姆酒吐司布丁呢!前两天我跟颖丽说,怕你一个人在洛杉矶过感恩节太孤单,让你过来。”雷艳萍打开门口的栅栏,请单钰博进来,笑道,“你果然还是最听你妈妈的话。如果我让你来,你肯定不来吧?”
单钰博忙道:“怎么会?您让我来,我肯定立马订机票飞过来。”
“出门吃糖啦?嘴这么甜。”雷艳萍佯怒,低头对贵宾犬说,“ruby,叫哥哥好。”
脚边这只一路跟进门的贵宾犬冲单钰博叫了两声,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单钰博对它笑了笑,进屋以后问:“几岁了?”
“一岁半。”雷艳萍从单钰博的手中接过红酒和鲜花,交给迎上来的佣人,双手交握在一起望着他,满怀感慨地说,“长大了,一表人才。就是看着有点儿累,昨晚没睡好?”
单钰博脱下风衣,微笑道:“是有一点。”佣人将他送来的礼物放好后,又走过来接他刚脱下来的外套。单钰博看这位阿姨的模样就像在中国随处可见的月嫂,不禁好奇。
“这是刘妈,o的爸爸从中国请来的,她的儿子在皇后学院读书。”等刘妈走远,雷艳萍小声地说,“她的英文不好,和她说中文就行了。”
单钰博了然地点点头。
就算在节日假期,o的小提琴课也没落下。单钰博来到家里时,正遇上小孩儿在琴房上课。o大概在学一首新的曲子,拉起来生涩而吃力,过于追求技巧,听起来毫无感情。
“你来得正好,可以指导指导他。”雷艳萍听出小儿子这琴声的糟糕,苦笑着说。
单钰博用眼神做了个请示,得到同意以后往琴房的方向走。只见一个穿着线衫的小男孩正站在窗台前,对着曲谱认真地演奏着曲目。琴房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单钰博一看便知她是o的老师。她先发现了单钰博,远远地朝他微笑颔首。单钰博礼貌地点头回应,没有打扰他们,转身离开了。
雷艳萍的丈夫在公司处理事务,不在家,家中只有女人和小孩。单钰博回到客厅,走到壁炉前,发现端放在上面的几个相框里有他们家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一家四口的合影。不知拍这张照片时,o在闹什么别扭,稚嫩的脸上堆满了不满情绪,而一对夫妻倒是露出了标准的幸福笑容,至于站在雷艳萍另一侧的牟云笙,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单钰博没有在他的眸子里见到愉悦的情绪。
“钰博,坐过来喝茶吧。布丁刚刚做好,得放一会儿才能吃。”雷艳萍从厨房里端出一个派,张罗道,“这里有昨天做的牧羊人派,坐过来吃一点。你没吃早餐吧?你和云笙一样,都不喜欢吃早餐,年纪轻轻一杯咖啡解决问题,这怎么行呢?快过来吃。”
单钰博走到沙发旁坐下,看到雷艳萍为他分了一大块派,连忙伸手帮忙。这个牧羊人派比他昨天看到的那个要正常许多,单钰博暗自希望它的味道能够好一些。雷艳萍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则也往碟子里分了一块派,坐回沙发里。
“这个是您做的吗?很好吃。”单钰博由衷地说着称赞的话,已经忘记之前吃过的那个牧羊人派是怎么回事了。
雷艳萍听到赞扬,受用地微笑点头:“好吃就多吃一点儿。我今年本来不想做,不过云笙他喜欢吃,我还是做了。家里可能只有他吃。”
闻言单钰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问:“云笙他在?”
“没有,他那没良心的,让他回家吃个饭还得八抬大轿请!”雷艳萍厌弃地皱了皱鼻子,又说,“他说他中午会过来。我猜他已经在纽约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瞎混呢!”单钰博怔怔地听着,末了牵强地笑了笑,低头吃碟子里的点心。或许是看出了单钰博的尴尬,雷艳萍默默地吃了两勺派,舔舔嘴唇,问:“你应该也是昨天就到了吧?总不能是夜里的航班?”
“哦,”单钰博被拆穿,抱歉地笑笑,“我昨天早上到的,住在朋友家里。”
她惊讶地眨眨眼:“你在纽约还有朋友?是留学生吗?”
单钰博想了想,摇摇头:“美国人,住在上东区。”
听到这个,雷艳萍看单钰博的眼神变得蹊跷了许多。她用勺子捣弄着牧羊人派的西红柿和土豆,半晌,问:“男的?”
“嗯。”单钰博犹豫了两秒以后回答。
话题仿佛进入了死胡同,单钰博隐约地觉得,雷艳萍有很多话在这之后都无法开口说了,可他不想试探她究竟想说些什么。房子里依然飘荡着小孩儿极不熟练的小提琴声,远远地还能听到家庭教师略微严苛的训导。刘妈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后来又去了洗衣房。单钰博和雷艳萍面对面坐着,吃着各自碟子里的牧羊人派。仿佛碟子里的点心已经不再美味,他们都吃得很慢。
突然,雷艳萍放下手里的碟子,起身说:“我给云笙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单钰博吃了一惊,讷讷地应了一声。她立即拿起桌上的手机,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户走了出去。
单钰博同样放下了碟子,拿起面前的茶杯,将柠檬片捞出来放在一旁。他往茶里加了一些砂糖,搅拌片刻,喝了一口。墙上的钟响了,单钰博回头去望,十二点。已经是中午了。
在游泳池旁讲电话的雷艳萍不知和儿子说了些什么,人显得格外激动,没端着电话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比划着,仿佛十分气愤。单钰博想了想,起身走到窗户边,依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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