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渺笑容发冷:“哦?服个解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钟弦走到床边,面容平静地信口胡诌道:“你和南宫离有血缘,自然会对解蛊产生影响。当然如果南宫岛主不在意的话,我自然是无所谓。”
南宫渺闻言半信半疑,但还是从床边站了起来,替南宫离将被子掖到颈下。路过钟弦身边,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搞什么花样。”随即拂袖离开。
容镜见南宫渺走了,正想趁机会一起溜出去,脚还没跨过门,就被钟弦叫住了。“容镜,你回来。”
容镜老大不情愿地把脚收了回来,缩到离钟弦三丈远的角落里坐下来,嗫嚅道:“你不是说闲杂人等回避么。”
钟弦道:“外人确实要回避一下。有南宫渺那个碍事的在,你又怎么会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容镜反射性地抬起头:“我有什么问题?”
钟弦道:“南宫离无论如何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忍心就这样致他于死地?”
容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我没有。”
钟弦淡淡看着他的反应,道:“那今早我向你要七香碎玉丸,你为什么给我的是毒药?”
“那不是……”容镜烦躁地抹了把脸,又坐了回去,双手不知道放在哪儿好,“那不是毒药,那只是……更何况小离离他本来就百毒不侵……”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钟弦截住了他的话,顿了顿,道,“我不管你昨晚闲逛到了哪里,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但我希望你清楚,过去空白的部分毫无意义,真正陪你走到今天的人才是你需要去考虑的。一个从未谋面的兄弟和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清楚。”
容镜抬起头,大眼睛瞪得发红:“那小离离就可以拿我的性命随意要挟我亲哥哥?”
“这么多年了,南宫离的为人你还不清楚?”钟弦的语气似乎染上了些许不耐,“他混账你也跟他一样混账?”
容镜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瞪着他,钟弦也平静地回视过去。视线相交。良久,容镜扭过头,三两步走到床边,从钟弦手中抢过玉瓶,将手边的一个茶盏击碎,拿起一片碎瓷划破南宫离的指尖,滴了几滴血在瓶内。颠倒摇晃片刻,遂捏开南宫离的下颌,将瓶中的液体灌了进去。
完事之后,不等钟弦开口,径直道:“休息三日,便可无碍。”随即抬起手,将手中的玉瓶狠狠摔在地上,玉瓷碎裂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还有,从此以后,我跟南宫离互不相欠。”
说罢,容镜看也未看南宫离一眼,擦过钟弦的肩膀,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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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容镜离开,钟弦略微怔了怔,便回过头,在床的一角坐了下来。
他知道他没什么立场要求容镜,容镜就算真的见死不救,他也无话可说。毕竟就算救命之恩大过天,这么多年替南宫离卖命也算还尽了。更何况南宫离当初救下他原本就是为了利用他的医术,举手之劳便将神医谷收用在自己身边,半点做好人的心思也无。容镜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关心着南宫离的安危。
床上的人还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很久没见过这个人熟睡的脸,平日里各种莫测的面具都被掩藏起来,只剩温顺柔和的轮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好看太顺眼,才让人很难再恨起来。明知道他无情无义,无论是血缘还是恩情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文。但被迫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脑中还是不由得印下了一个难以动摇的认知,他在乎他。
只在乎他。
钟弦下意识地伸手触上他的脸,从额上血红色的印记,拂过长长的睫毛,再滑下鼻梁,游过唇角,顺至下颌……忽然,被一只体温冰凉的手捉住了。
那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睁开,黑邃的眸正深深看着自己,既而轻轻一弯。
“弦儿。”
作者有话要说:俺一更得慢就注定掉收。。可是俺真的很忙。。t_t怎么就不能就稍微那么理解一下俺 高三生一样的苦逼生活。。
☆、两清
日光透过窗纸投射进来,照在南宫离的脸上。南宫离眯了眯眼,钟弦不动声色地向左移了移,挡住了光线。
南宫离轻轻一笑:“想不到有一天还有弦儿照顾我的时候。”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钟弦冷淡的回了一句,“也就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才什么都不记得。”
“其实我是记得的。”南宫离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认真,又似乎只是错觉,因为他立刻换回戏谑的目光看着他,“而且,我好像欠你的有点多。”
钟弦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道:“容镜走了。”
南宫离道:“他认得路么?”
“……”钟弦不咸不淡又说了一句,“容镜知道了。”
南宫离无所谓道:“他早晚会知道的。”
钟弦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容镜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刚刚还救了你的命,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可以选择不救。”
“你还真够冷血。”钟弦淡淡道。
南宫离支起身,靠着床壁坐了起来,冷静地看着钟弦。
“不过是棋子而已,你指望我对棋子有什么感情?”
钟弦沉默了数秒,随后站了起来,道:“那么你的蛊毒也治好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再呆下去了。”
“弦儿。”南宫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钟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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