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真是让人感到好笑。这李府里当真是乌烟瘴气,不说媳妇儿红杏出墙,竟然连当婆婆的都跟着一块。没错,楼瑾和李夫人这两人还真就是因为这事给杠上了,因为她们看中的都是一个人——
白净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性的缘故,她们总能敏锐地感觉出自己的情敌,这楼瑾和李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发现了对方的心思,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弄得那是一个精彩。
原本要是换做普通人家的媳妇儿,毕竟李夫人辈分放在那里,总得是要低些头的。可是这楼瑾哪里会是逆来顺受的主,要知道她可是出过国的知识青年,向来不把那老的一套长幼尊卑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对李夫人心有怨言,便毫不留情地和李夫人对着干起来。
于是她们两个人今天来个家法伺候、明天来个冷眼相对,陷害来设计去的,终于一不小心让李老爷发现了这个秘密。
李老爷当然是勃然大怒,自己家里竟然出了这种媳妇和婆婆争风吃醋的事,传出去那得多难听啊!当即就下令把白净言给抓起来严加看管,自己则去看看李夫人和楼瑾究竟要有什么解释。
李夫人仗着当场被抓的是楼瑾而不是她,便也顺带着撺掇着李老爷从严处理,甚至为了掩饰自己那些暧昧的心思,说要让李老爷一枪打死白净言。原本还平静的楼瑾听了这话算是彻底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李夫人那些腌臜事不管有的没的全都给抖了下来,这下才让李夫人害怕了起来。
李夫人倒也纳了闷了,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楼瑾应该是最惊慌失措的一个才对。怎么看她的反应,倒像是把握十足、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就在李夫人心中打起了小鼓的时候,楼瑾则是直接开口道出了答案:“我怀孕了。”
她轻声说着,然而这四个字却犹如有千斤之重一般,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李老爷和李夫人是一脸懵逼,下意识追问道:“什么?”
楼瑾朱唇轻启,眼角微微上挑,语气中颇有几分得意,“前几天已经请医生给瞧过了,我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如果你们想让自己的外孙跟着我一起陪葬的话,我也不介意。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下,李玄娶我已经是不情不愿,我很想知道要是他再也不娶妻了,你们是否真的舍得让李家断子绝孙吗?”
女人说的话一针见血,让李老爷面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铁定是不会再娶妻生子,楼均那个男人是指望不上的,他之所以能同意妻子让玄儿把楼瑾娶进门,也是因为李玄楼瑾生米煮成熟饭的缘故,想让他们老李家未来后继有人。
现在楼瑾把话说的很明白,要么断后,要么就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权衡一番轻重之后,李老爷那张黑的像炭一样的脸也终于好看了一点,只见他那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冲着鸶儿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鸶儿心下一喜,连忙千恩万谢地站了起来,冲到一旁之前被李夫人推到地上的楼瑾身边,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可是女人此刻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喜悦,她紧咬着双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眼见着李老爷就要准备走出房门了,她慌忙开口道:“他——”
话还没有说完,一记凌厉的眼刀就丢了过来,惊得楼瑾连忙闭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李老爷。男人双眼微微眯起,眼神有些阴冷,眼波一横,冷声道:“你,我可以看在你肚子中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至于他,白净言,我非杀不可!”
楼瑾的面色猛然一滞,脸色瞬间血色全无。
净言!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那双原本漂亮并且有神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她冷冷地注视着李老爷的背影,眼底渐渐燃起了两蹿仇恨的火苗。
……
——净言,七日归,甚念,锦。
白净言看着半阖上的窗子外零零的细雨,像是已经疲惫了一样将全身都慢慢靠在了湿冷的墙壁上。已经是深冬时节,从窗外飘进来的寒雨更是在这逼仄的囚室内弥漫起一阵寒气,男人微微将身子蜷缩起来,当头深深埋进双膝之中的时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幽幽地在室内响起。
七日归,七日归,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个七日,为何她却仍然没有回来呢?
他永远也不知道,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夜晚,独自身在异国他乡的陈锦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走向了河中心——他们说,她残留在冰面上的脚印是那么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径直地走向了中心冰层薄弱的地方。
她遇到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答案都不得而知,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家境贫寒,能送她出国已是倾家荡产,根本无力支持运送尸体回国的费用。况且从欧洲到亚洲旅途漫长,尸体即使能运送过来也已是几月之后的事情,早已腐烂。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她的家人只能决定把女儿埋葬在大陆的另一端的一个陌生的国土上,无法让她落叶归根。
那些曾经纠缠的他几欲要疯狂的疑问,终于在跟随陈锦一同留学的同学回国后得以解开——陈锦在国外曾被入室抢劫的抢匪给侵、犯过,还怀了孩子,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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