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干干净净地吸食殆尽!
这个念头一起,我再也坐不住。猛地一翻身下床,撂下书本便朝外冲了去。
现今生计上的事已了,该是掇拾掇拾,上山的时候了!
砰的拉开门,便迎上了一人殷切的目光。墨衣长袍,黑发金冠,玉面凤目,不是少年皇帝夏侯白韵是谁?要说吧,这夏侯一族的,脸皮就
是忒厚了些,个人爱好太惊世骇俗了些!瞧瞧,一家子男人,大的缠着陌无双,小的死皮赖脸地守着我玉非卿!这莫说是先天性遗传吧!
“鸢、鸢儿呢?”他一把拉了我的袖袍,有些结巴地问道。
“鸢鸢鸢,鸢你个大头鬼啊!闪开,老子没时间理会你!”我没好气地朝他大吼一通,扬手便一袖挥开了他。生死攸关,岂容你等黄口小
儿搅扰?!
但未容我踏出两步,便又被他拽住了手。“玉非卿,你莫要跟我装正经!鸢儿的事也不能由你说了算!”他敛去脸上的弱色,转而换上了
一派阴鸷,两弯清亮的眸子瞬间黑若稠漆!
呵呵,小鬼头终于发飙了哈!几日来的郁卒一扫而散,我哈了一声,拂开他的手,抱臂觑着他道:“小皇帝,你倒是说说,我玉非卿怎么
装正经了?”鄙人一向都比较正经,哪还用装?
见我如此,他眯了眯眼睛,遂做出一副撕破脸皮的架势,冷哼一声,昂头摆出一副上位者蔑视一切的姿态,睨着我道:“你敢说你和陌无
双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你敢说你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你敢说你开这家勾栏院只是为了谋取私利?难道你玉非卿就没有一点不堪的污点
?难道你玉非卿就没有过可耻的目的?难道你……”
“够了!”我低呵一声,冷冷地凝着他,目光从未有过的阴冷可怖。这家伙,一张小嘴还真是锋利哈,果真是做皇帝的料子!若是我再三
缄其口,定是要被他连老爹是谁、老妈贵姓这样的问题都问了出来。我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鼻尖,森然道:“这些问题,还轮不到你来提点
。至于鸢儿的事,嘿嘿,我觉你就算是在这儿耗费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建议你还是乖乖地呆在你的皇宫,宠几个如花似玉的妃
子,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了却此生。”说完,我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便扭头朝前院走去。
夜空干净而舒朗,星子澄明,闪烁不停,像一盘变幻莫测的生死之棋。别人的生死还是如何,我玉非卿不感兴趣。我在乎的只是自家的舒
适与安宁。至于天下安定与否,当朝者圣明与否,与我何干,于我何意?哼!
丢下他,我匆匆寻至前院,及至大厅时,我被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猛地拽回了门帘后。沉着脸,默默地听着前厅的谈话。
“哎哟哟,无双公子,这楼里的公子任你挑选。新晋的倾城公子你可是知道的哟,那风姿,嘿嘿,奴家想,应是极合公子的口味的。”老
鸨陪着笑脸,说的极是吃力。也是,刚刚下台的草魁大人来逛楼子,有什么货色那是了如指掌。那新上台的草魁小倌,还不是托他的福,才
能荣登宝鼎!
“妈妈,倾城公子我是知晓的。我觉着吧,他就一身媚功了得,至于其他,在我眼里甚是不堪呢。”陌无双唇舌如刀,嘻嘻笑语一两句,
便惹得大厅中一娇媚的哭声大起。呼!门帘被撩开,一身青衣的男子掩泪呜咽,打我身边而过。
这这这……莫说,便是倾城公子了吧!
只听老鸨左右为难,涩声道:“公子,你倒是说说,你看上了楼里的哪位了?”这下她可学乖了,左右自己介绍的人他都不满意,她也懒
得浪费唇舌。
默了半晌,忽听陌无双轻笑一声,朗声道:“我要的人,便在那门帘后面!”眼前,似是浮现出了他纤指遥指,定定地看向我藏身之处。
我沉眸,目光森冷。敢情我一来便被他识破了!哼哼,真不愧是一代大魔头!
“这……”老鸨沉吟,却不敢怠慢,移步而来。“是哪个小鬼在和妈妈我躲迷藏呢?”
呼啦!门帘再次被挑开,大厅里柔和的灯光直射而来。我抱臂倚在门框上,抬头,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来。“姑姑,你好!”老鸨一脸讶
色,隐在阴影里的眸子睁得大大地,“老”字卡在嗓子里,半天也未吐出下一个字来。
呵呵一笑,我绕开她,径直朝陌无双踱去。此时,他正一身月白长袍,笔挺挺地立在大厅中央。星目明亮夺目,神采飞扬。朱唇含笑,魅
惑无双。
“无双公子,别来无恙?”我拱手,虚伪一礼。“将将我瞧着一人藏在门后,见我来了便仓皇离去。又听公子此言,着恼未将其面目看清
,甚是可惜。”
“哦,无妨!既然如此,那就烦玉公子陪在下浅饮几杯如何?”此人脸皮奇厚,盯着我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的。
见我欣然允诺。老鸨大骇之余唯有顺其自然,恭顺地领着我们到了一处雅阁,便命人奉上了香茶。完后,伏身一礼,悄然退下。
我悠然地捧起青花瓷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放下茶杯,在转眼看向陌无双的刹那,眼中的温色尽数退去,唯留深不可见底的冷气与愠色
。“门主,你还有何贵干?我记得咱们之间的帐早已了清了罢!”
他回望着我,白玉也似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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