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说:“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你喜欢也没用啊!再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死在别人的手中的话,你大可以再添一掌,我不就死在
你的手里了!”
女的说:“混账!谁说你要死啦!不许死,只要有我凤绯衣在的一天,我就不许你死!”
…………
这些莫说,便是此女心意的流露!我心头一惊,猛地缓过神来,盯着灯光下,那张面色光怪陆离、神情变幻莫测的脸,张张嘴,半天蹦出
了一个字眼:“我——”
她牢牢地盯着我,向我迈近了一步,逼问道:“你,你如何?”红颜暗香盈鼻,呼吸如兰,弄得我绯红了一张老脸。歪过头,我撤了目光
,嗫嚅了良久,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我不如何!”
娘亲诶,天地良心,我怎么晓得我到底该如何回复她的心意啊?!以前,我只以为她说的“喜欢我”、“非我莫属”都是拿我打趣的玩笑
话,我也不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儿!现如今,当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当面质问我到底对她如何时,我哪晓得自己的真实心
境?一时间,我哭笑不得,想到若是陌大魔头遇上这等事件,该是怎般应对的呢。
“玉非卿!”她柳眉一竖,一双杏眼瞪得滚圆,素手一把夺了我的衣襟,咬牙怒啸:“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喜欢我的咯!”
“我!”瞧着她怒意满面的可怖神情,我张口结舌,唯有将反驳的话语咽回肚子里,别过头,无声叹息。你们别要在背后议论我玉非卿是
贪生怕死之徒,遇上这么个于你有救命与再造之恩、势力又无限大的女人,就算是硬汉也得暂时低头,做一时忍气吞声的缩头乌龟!俗话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是这么个道理。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求于她,不服软也不行啊!
瞧我不说话,她嘟起的红唇蓦地一扯,满腔的怒气尽化为欣喜的笑容,堆了满满的一脸。蓦地凑到我脸上,吧唧一口亲了上来。温热的唇
瓣触碰到脸上,一股热流从脚底窜到头顶,我抖了一抖,一把将她推开。涨红了脸,垂眸道:“矜、矜持!”
咯咯一笑,她俯身瞧着我,道:“矜持么?在你面前我都矜持了好几年了,再矜持下去都快熬出病来了!”
诶,这话说得,若我这般厚脸皮之人都觉得臊脸皮。这姑娘,啧啧啧,着实不容小觑啊!我干笑几声,绷着脸道:“矜持是一个人应有的
品质,不能因人而异的。”
哦的一声,她若有所思地用团扇支着下颚,俄而转眸觑着我,笑得狡黠至极,道:“因不因人而异,也得看那人在我心中所占的地位呀!
对别人,我可以矜持,但对非卿你……呵呵,我可不想被这个词语牢牢栓死啊!”转而香风扑面,白绢团扇在我眼前挽了个漂亮的圈儿。她
一扭身,便要朝我怀里坐来。
哎,果真是在妓院里摸爬打滚了几年的老江湖,嘴上的功夫一流,动作上的熟练程度也不差啊!我连忙唉唉哎地叫唤一声,止住了她的来
势,伸长了手臂格挡着,道:“正事要紧,咱们先谈正事好么?”
“正事?”她一愣,随即怒形于色,嗔怪道,“敢情你来找我是为了其他的事!好你个玉非卿,要是你一辈子都没事有求于我,是不是一
辈子都不会来找我啊?”
说“有求于她”那是大实话,我玉非卿今日好不容易抛头露面来这宿花楼,便是为了借助凤大小姐之力,为我重树liè_yàn楼的名头。若没有
这“正事”,我怕是一辈子也记不起,出院东走百余步,穿城而过的溪河对面,还有一位于我有大恩大德的女子。于是乎,面对她严厉的指
责,我唯有垂首低眉,默然承受的份儿。
见我这般,她急得跌足怒骂。然而就在这当口,那翠衣小丫头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扬声道:“小姐,不好了,柳公子又来闹事儿了,你
快出去管管啊!”凤绯衣显然是气糊涂了,昂着脖子,火气冲天,吼道:“死丫头,谁叫你死进来了?还不给本小姐滚出去!”
前者似乎完全未料到对方竟有如此反应,愣怔了片刻,大眼一眨,两路清澈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见此,凤绯衣好不懊恼,羽袖一拂,不由软声道:“好啦好啦。你快告诉我,是哪个柳公子来闹事啦?”
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她抽抽搭搭道:“还会有谁?不就是城东郊那柳员外的独生儿子嘛!”闻言,凤绯衣娇躯一震,小心翼翼地觑了我一
眼后,执着团扇便匆匆离了去。
自她离去不过少顷,那翠衣小丫头已然抹净了脸上的泪痕,咧着嘴,笑嘻嘻地瞧着我,大眼亮晶晶、水灵灵,一丝伤感也无。我瞧着心惊
,禁不住朝椅子里侧挪了挪,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哦啊,没事嘞,一点事儿也没有!”灵动的小脑袋使劲地摇了几摇,她毫不客气地走到凤绯衣先前坐过的位子上坐下,自个儿斟了一杯
茶,轻轻地啜了一小口,满足地发出一声感慨后,才扭头看向了我。素手支颐,瞧着我目不转睛。喃喃道:“公子,你真好看!”
啪啦一声,端放在几案上的茶杯应声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在木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儿,才缓缓止住势头。我哑然无语,悄悄将目光从茶
杯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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