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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俩争论不休之际,时间推移,黄昏不知不觉来临。一束金黄的日光从镂花的缝隙中射了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微微愣怔,抬眼瞧着于天机,嘿然笑道:“不让你亲眼瞧瞧,你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认我这个徒弟吧!”
对方也斜着我,不住冷笑,呲牙道:“你个臭小子,老子这辈子就收了俩徒弟。一个就是你想冒充的玉非卿,小玉儿,但是他已经二十又一岁了,岂是你这黄毛小儿能假扮的;第二个嘛,就是外面那个傻不愣登的胖墩儿,虽说他在武艺上的造诣确实不能令人恭维,但是……嘿嘿,那小子可是一品御厨,不收藏了,实在是便宜了他人啊!”说着,禁不住露出一脸得意,转而,盯着我,凉凉道,“至于你么,虽然长得人模狗样,耐看是耐看,根骨也不赖,但是呢……你丫的刚才对老子实在是无理至极,要想做老子的徒弟,没门!”
望着他瞪得大大的双眼,我吃吃一笑。蓦地身上一痛,我赶忙到桌边坐下,倚在椅上不住地喘粗气。近日来,我发觉变身的时候愈来愈痛苦,那痛彻心扉的苦楚,竟是让我几欲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汗水浸湿了全身,我扬起一张汗水淋漓的脸,朝一脸讶然望着我的于天机咧嘴一笑,勉强道:“你瞧清楚了!”
是的,我要他亲眼见证这个奇迹!
费力地拉开腰带,我瞧见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轻哂一声。不一会儿,脑中像是钻入了一大群蜜蜂,我头晕目眩,勉力睁大了双眼。关节处麻木难耐,耳畔似是传来了骨头拔节的声音,精血膨胀,经脉突突直跳,身上来不及换上的衣衫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同时,只闻于天机大叫一声,一把捏住了我的脉门。
手指冰凉,像是一柄细针抵在我的手腕处。我无力挣脱,拿眼觑着他,无声地笑了开来。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我的手,除下外衫丢在我身上。瘦削的脸上怒光浮动,额上青筋直跳,低声道:“是谁?”
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呵呵,说来好笑,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呢!唯一的猜测便是——“三年前,我受了罗刹门门主一掌。不晓得是不是这个缘由!”
“罗刹门?!!”于天机惊怒交加,直拿眼瞪我。蓦地,在我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道:“你个死兔崽子,毛都没长全,就胆肥地跑去招惹罗刹门!陌冰翼那变态岂是你能抗衡的!”吼完一通后,又猛地一把抢过我的手,把着脉,望着房顶,喃喃道,“不过奇怪啊,照理说,你是经不住他的一记‘雪消春来’的。即使活下来,也是个残废。但是,依你的脉相,除了虚弱一些,并无丝毫异象啊!而且,江湖上也并未传闻,在陌冰翼掌下不死的人,会像……呃,你这样,变来变去的!”
变来变去?听起来好很好玩似的!我懒洋洋地摇了摇头,皱眉道:“也许是因为对方是陌无双而不是陌冰翼,而且,我早已在塞外找赛华佗医治得差不多了!”
“陌无双是哪个?”闻言,于天机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摸了摸下颚上钢针似的胡茬,呐呐道,“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赛华佗那老东西居然肯出手救你。诶,难道那家伙转性了?”说完,满脸狐疑地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心虚地别过头,望着桌上的茶杯,打着哈哈道:“也许是我人品太好的缘故吧,呵呵!”
“放屁!”他脏话连天,冲我啐了一口,遂在屋里踱来踱去,不停地问着我问题。譬如说,你是怎么逃过罗刹门主的毒手,远赴塞外救治的?我老实回答。在听到“凤绯衣”三个字时,他呆了一呆,遂嘀咕道:“你莫说这凤绯衣便是凤九天的闺女!”见我不假思索地点头,他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便将我骂起。说什么姓凤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凤九天更不是个好鸟,就晓得依仗朝廷的力量,在江湖上横行!至于他的女儿么,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儿子哪个不会打洞?!
呃,就这样,他的一句话就将凤绯衣定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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