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变成天摇地动了起来,但萧证不会输给这些干扰的,就算是天打雷劈、就算是刮风下雨,也浇不熄他心中的火焰!
「萧证,你在梦里笑什么笑呀?快点醒来,大事不好了!」
「华钿青,你让开。要用这个,才叫得醒他吧!」
哗啦!
这啥?「——哈啊?!」
一瞬间从一个天地返回另一个天地,萧证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弄不清楚东西南北,搞不清楚状况。他睁大眼睛,看着环绕在他四周的一张张脸孔,接着再动手摸摸自己湿答答的脸颊、前襟。
「这是什么?」为什么他脸是湿的,袍也是湿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完了!」华钿青的手往后一比。「我们不知被谁陷害,关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牢笼里!」
人工凿出的岩洞里,由一根根坚固的粗木组搭成的栅栏,阻挡着唯一的出入口,正中央开了一扇门,现在也用指头粗的铁链牢牢拴住。
再从他们席地而坐的稻草堆看来,这儿过去十之八九是关着牛羊之类的动物,防止牠们逃跑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遇到恐怖客栈了?我前阵子读过一个故事,里面说有一些穷乡僻壤的黑心客栈,因为买不起肉,自己又捕猎不到什么好货色,索性就挑一些看来肥嫩嫩、不错吃的住宿客,趁夜当肥羊宰了!」郎祈望惊恐地说。
华钿青瞥他一眼。「你放心吧,咱们这群人里面,就你看来皮最硬、又不好啃,舌头还有毒,保证没人会挑你下手的。」
「哈,我这样子叫有毒的话,像你的肉那么黑、牙那么尖,别人一定误会他们捕到了大鳄,连宰都懒得宰你,直接就丢火烤!」
「哥,他们俩在比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他们两个在争谁该第一个被宰。其实他们都错了,论谁是可口的肥羊,当然是源弟你呀!不仅肉嫩、皮白,还有从小吃到大的补品药味,美味不说,吃了还可寿命延年,实不作第二人想。」
「原来我才是第一呀,谢谢哥!」
萧证觉得自己的头疼,绝对不光是后脑勺上隆起的肿包所带来的。他转头看着茅山辉一人坐在角落,拿着根捡来的稻草枝,不知在地上写些什么——太好了,总算还有个脑子正常的!
「我和华钿青、郎祈望他们是被灌醉,但你们不是去泡热泉了,怎么也被弄了进来?」
「我也不清楚,最初泡在热泉里面,我们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状,可是渐渐的,池子附近弥漫的烟雾越来越浓。等我发觉不对,头晕想起身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浑身无力地昏睡过去了。」
「我和弟也一样。」仁永逢插口道:「我猜测是有人在热泉池里烧了mí_hún草来烟熏我们。照说mí_hún草这玩意儿,用吃的效用才大,熏的话烟雾容易被察觉、又有味道、效果也较慢,但我们泡在热水中本来就已昏昏沉沉,嗅觉不比平常,才会着了对方的道。说来说去,只能怪对方实在太老奸巨猾了!」
「真是可恶!竟连我这『天下第一镖局』之子,都没看出半点异状,这是什么奴才村?根本是骗子村吧!」
「劝你还是别抖出自己的身家背景,万一你这么笨的事传扬天下,会害得你爹爹的镖局破产。」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欸,简直像是带着一帮泼猴子出外游玩,片刻不得安宁。萧证正想出口要他们安静点,想想脱困的法子较实在之际,大批的脚步声蓦地传入了他们耳中。
「各位大少爷、小少爷,说我们江家屯是骗子村,你们也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不过是一群奴才,靠着帮佣混口饭吃,代代谨守本分在过日子。」
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掌柜,与十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们,陆陆续续来到笼子前,一字排开。
「欸,无缘无故将一群来访的客人灌醉打昏丢进牢里,实在称不上『守本分』吧?」郎祈望双手插腰,气道。
「老朽自然有好理由。我是江家屯的执法长老,这位是律令长老,最后的这位是女长老。我们三人是为了守护这江家屯名声,由村民们互相推举而出的第七代长老。」
「老子对你们江家屯的历史没多大兴趣,只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关在这儿?」华钿青劈头便说。
「我们村里的奴才恪守奴才的规约,倘若有违规的奴才,便得接受我们这些长老的处分。可是主人也有主人的责任,像是管束好奴才、不让奴才有机会惹是生非,就是其中之一。」执行长老慢条斯理地说。
「你的口气怎么彷佛在暗示我们没管好自己的奴才?」茅山辉邪笑道:「指控可是得举证的,我们的奴才都在京城里,你们怎知他们没被好好地约束着?」
「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执法长老低声与一旁的人讲了几句。「我现在就让那些受害的人,自己出来说明白,请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下。」
在等「证人」到来的空档,仁永源「哇」地说:「这个奴才村的,真像是什么神秘的地下组织,好刺激呀!」
「呿,你们的奴才没有来自江家屯的人吗?怎地一派轻松?」
「呵呵,还真没有。」
由于药房聘雇的长工,多半都得具有点药材的知识,所以他们「仁永堂」的奴才们,都是经由自家药材园的佃农户招来的。
「这回见识过后,我会力请爹爹,再欠人手的话,就来江家屯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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