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刚要开口拒绝,听他这话也便不吭声了,半响后才道:“王爷,草民这些日子以来,身子不便,也没有当面向那位救了草民的小公子道谢。今个有些晚,草民明日一早便当面向小公子致谢,而后便上路去储明。”
叶乾元颔首道:“你怎么说便怎么是。这夜也深了,青弟你好生歇着,我走了。”
言罢没等孟青回话,叶乾元便起身快步离去。
第二日天刚亮叶乾元就起来了,因为昨日孟青说的话,睡得并不安稳。又怕孟青来了看见自个和白阿小睡在一块,便迅速地起身穿戴好。
白阿小则缩成一团在被子里睡得很沉。叶乾元捏着白阿小的鼻子,在他耳边道:“快些起来了。”
白阿小先是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脸憋得通红,才挣开叶乾元的手坐起来起来,气道:“阿德!你这是在做什么,憋得我难受死了!”
叶乾元抱胸看着他,笑嘻嘻道:”谁叫你每日都懒床,这愿意起来了吧?”
“不愿意。”白阿小嘟着嘴,将棉被一扯又躺下了。
叶乾元上前扯那棉被道:“今日不能贪睡。孟公子要来和你辞行。快些起来,待会人都来了你还在睡着可失礼了。”
“孟公子?”白阿小表情严肃地思索了半天,才想起孟公子是谁。就是自个每天疼的死去活来要救的那个人。虽说每日都要为了他煎熬一回,可鲜少有人在白阿小面前提起那人,白阿小早将那人给忘了,只当自个所受的苦都是为了叶乾元。
“孟公子可是道士……”白阿小磨磨蹭蹭地往起爬,问道:“他来做什么?”
叶乾元将白阿小的衣裳拿过来,一件件地往他身上套,问道:“你又怕了?”
白阿小立刻拿气愤的眼神看他,道:“我可没怕,什么叫‘又’怕了?”
叶乾元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帮他把衣裳穿好,才道:“那我出去叫千苹千青进来给你梳洗了,你自个把鞋袜穿好便下床来。”
白阿小来了王府几日后,便给叶乾元说了,不许叫小姑娘坐在地上守夜,叶乾元同意了。伺候这院子里便没了守夜的规矩,但若是白阿小睡着了叶乾元去瞧孟青,仍是有人候着的,不过白阿小熬药以后睡得沉,每日给他擦身也不知道。
千苹是安顺院的掌事,又是叶乾元指定的白阿小的贴身侍女,虽说不用守夜了,可每日清晨伺候主子梳洗都是不敢怠慢的。叶乾元来唤她时,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千青收拾了一小会也很快跟上,给叶乾元和白阿小梳洗完毕,再将早膳呈上来。
用完膳两人便坐在小厅里等孟青。白阿小有些困直打哈且,叶乾元则吃着茶和白阿着话,交代了白阿小不要对孟公子失礼。又等了一小会,外面的小厮才通传,孟公子来了。
白阿小有些忐忑,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揉搓,直直地盯着那门口。
光线暗了一下,一人便走了进来。叶乾元温柔地笑起来,走上去挽他的手迎他。
那人穿着一身青蓝色粗布衣衫,上半部分的青丝挽起,做的书生打扮。他身形颀长,站在原本就高大的叶乾元身边也只矮了些许,不过却不如叶乾元结实。显得高挑瘦弱,脸上还带着病颜。可那摸样却是好看的。狭长的丹凤眼,眉目流转都是美态,尤其那抿着的薄唇最是动人。最好的便是那气质,站着就一股子仙气,让人觉着他下一刻便要驾着彩云飞升了。
唯一的不足便是,那人行步时,右脚微微地有些跛,即使他走的极慢也掩饰不住。
白阿小错愕地看了那跛脚一眼,又觉着不妥,慌忙将眼神移开。心里便有些遗憾:这般好看的人,怎么会有这缺陷,难怪阿德要叫自个莫要失礼,只希望那人没有瞧见自个这般无礼的举动。
孟青还是瞧见了。可仍是冷冷清清面无表情。
白阿小见他没有反应,只觉他不知,便松了口气,而后再瞧叶乾元——他正浅笑地看着孟青,眼神里的柔情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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