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隐藏心底的感情像岩浆般喷薄而出,在整个胸腔里来回碰撞,耳中似乎还可以听到“砰砰”地撞击声,震得他头晕目眩。全身的血液也沸腾起来,在血管里激烈游荡着,叫嚣着。感情来得如此猛烈,猛烈到他有些承受不住,只得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掌,用疼痛来抑制自己不去把旁边之人拥入怀中压在身下。
容华听到符云想的回答时,自嘲一笑,迷迷糊糊道:“肃清四宇……匡扶天下……是啊……可是……”
可是云想,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了,在你之后,我的愿望就成了和你在一起。
只是这句话,他还未来得及说,那不甚清明的思维就彻底陷入了昏睡。同时,眼角处那一滴汇聚了三千相思的泪水也缓缓滑落,在五彩琉璃瓦上氤氲成一小片湿渍,再消散于空气中,只有天边的月牙证明它曾经真的来过。
很多年后,对于这一夜容华始终耿耿于怀,他总在想,如果他没有睡去,如果他说出了那句话,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不一样?只是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如果,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半晌,符云想没听到容华接下来的话语,心中奇怪,偏头一看,只见他呼吸均匀,神情安详,如孩童般睡着了。
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眸紧紧阖着,再无平时的清冷和凌厉,长长的睫毛在他如玉般的肤色上投下一片淡淡的暗影,高挺的鼻梁,嫣红的薄唇,在清透的月华照映下,显出几分醉酒后的媚色和楚楚动人来。
他摇了摇头,压下心底的那份悸动,小心翼翼地把容华抱入怀中,轻松自如的走在宫殿之上。
到了昭阳殿,符云想轻轻一跃,落地无声,在没有惊动值夜太监的情况下抱着容华入了殿内。轻轻地把他放在御榻上,正准备起身扯过里侧的薄毯给他盖上,谁知一动之下才发现不知何时被他捏住了袖角,试着扯了扯,却是纹丝不动。
符云想呆站片刻,又瞧了眼熟睡的容华,终是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脱掉脚上的鞋履,和衣躺在容华身侧。
整个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身旁之人匀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一刻,符云想莫名的觉得安定和圆满。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浮动,在他鼻尖和心头撩起点点燥意,手指也跃跃欲试地细微颤动着,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最终,他还是侧身紧紧抱住了容华,心里想着,这或许是这一生唯一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碰触到他了,就放任自己一次吧。
嘴唇颤微微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再一一下滑,直到含住那片薄唇,轻吮慢捻,缠绵悱恻。随着身体的近距离接触,气息也越来越不稳,他知道自己已是情动,可这一刻,他就是不想停下来。舌尖试探着撬开他的齿关,滑入他的口中,轻轻舔舐,慢慢吮吸。
许是呼吸不畅,容华轻哼一声,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一瞬间,符云想如遭雷击般全身麻痹,快感如潮水似的汹涌而来,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够,不够……此刻,他不再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也不是温润狡诈的朝中大臣,他只是一个在心爱之人面前无法控制**的普通男人。
容华的眼角唇边都染上了无边媚色,口中还不时发出低哼声,听在符云想耳中,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般的单手挑开了身下之人的衣袍,覆上那润泽通透的肌肤。唇舌一路蜿蜒而下,他一边亲吻一边不停地低喃:“容华——容华——”
手掌滑过那清透高爽的平原,滑过那馥郁芳香的林川,最后终是抵达热意滚滚的火焰山。心中的那只野兽在高亢的叫嚣着、沸腾着,却又始终找不到出口,在这样的逼迫下他焦灼着、煎熬着、急躁着,上下翻腾,左右碰撞。终于,当那声带着欢愉的软软低吟传来时,他瞬间跃入半空,在那片刺目眩晕的白光中低吼咆哮,直至彻底平息。
良久,他从容华的颈窝处抬起头来,看着他情事后特有的红润脸庞,心里无限满足的同时却又无限哀恸而绝望。
容华——
如果你知道我竟对你有着如此龌龊的心思,你是不是从此见我就退避三舍?
容华——
如果你知道我对你做了如此卑鄙的事情,你会不会从此就避我如蛇蝎?
容华——
……
符云想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下榻从后殿打来一盆水,细细清理了他的身体,给他穿好衣袍,盖上薄毯,才慢慢出宫而去。
走下宫门前的百级台阶时,他仰起头望向空中,容华,我对你的心思就像这天上的月亮,永远只能在黑暗中出现,是见不得光的!
☆、07赈灾事发
这一晚,容华睡得极好,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没有天下,没有责任,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云想。梦里面的云想会拥抱他,会亲吻他,还会温柔的唤他“容华”,更会抚摸他让他愉悦。
可惜,梦,终究只是梦,总会醒的。
辰时一刻,容华从睡梦中醒来,见自己回到了寝殿,想是云想送自己回来的,也没做多想。
太和殿内,符云想被一众官员围在中间,各种谄媚逢迎的声音扑面而来,扰得他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直到响起一声尖尖细细的“陛下上朝——”,他才松了口气回到武官一行站好。
容华一身明黄龙袍大步而来,在御座上坐下,接受百官的跪拜。
行过礼后,太监元宝上前一步,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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