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
“那你去向如何?”
“不知。”
橘名指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这人的魂魄若有若无,谈的总让他觉的留不住。他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愿留在地府?”
听到这话,八重才第一次抬眼看橘名指。
“为何?”
“你魂魄太弱,就算入了轮回道还是早折的命,留在地府也免了生死之苦。”
堂下的八重此时抬起头,眼里含了一道光 。
“若我留下,能否恳求大人告知一事?”
“你说。”
“我想知道我过桥时,对面立在那桥上的人是谁?”
“桥上?”橘名指眯起眼,俊朗的眉目却是散开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堂下的八重坚定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他看着八重,忍不住勾起嘴角。
“八重,你只要留下来就会知道他是谁,不用我来说,我也说不清。但只要你留下,你就会知道。”
八重不语。
“怎样,留还是不留?”橘名指道。
八重静默的看着橘名指,随后点头。
“好,我留。”
橘名指笑了。挥挥手,把鬼差唤进来后,又对八重道。
“以后就叫八重吧。”
八重点头。
鬼差了然,知道这是个留下的主。待人差都走尽后,橘名指一人在殿堂端坐,不知想些什么,渐渐的出了神。而再回神时,地府已暮色四合,大街小巷都挂起了万千灯火。
“大人大人!”橘名指回神之际,堂中闯进来一个青年,布衣青衫,跑的急了,险些拌着门槛跌到。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橘名指的面前。
“青生,我说了多少次,不要莽莽撞撞的,你可有听进耳过!”
“大人快去,司红馆里面打起来了,司红姐对付不来,让我找你呢!”
“又出什么事了!”橘名指扶额,他现在很后悔把青生司红两个祸害留在地府。
“来不及说了,到哪大人就知道了!”青生拉着橘名指就往外跑。
两个身影慢慢的从灯火里闪烁不定的消失了。殿堂里的红火待再无声响时便独自熄灭了,橘名指的宗卷上也多填了个姓名。似乎这天在地府里没什么不寻常。
来了地府,转眼几月就过去了,八重也越发习惯这的生活。才知道这地府完全被人间妖魔化了。特别是见到了牛头马面兄。前几日因公事要去趟忘川的下游,要搭这两兄弟的船才能过去,一路上这两兄弟十分热情。
“兄弟,新来的吧。是要去忘川办纸货吧”
八重点点头。他被派到内务里,做些零碎的杂事,这次正好府上的皮纸不够用了,派他去下游对岸的云馆姑娘哪里去采买。
“可我并不知地方。”
“不知道地方?多去几次不就知道了,银子拿着,快去快回,天黑之前赶回来,不然没饭吃。”
管着八重的是只老酒鬼,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八重自见到他到现在就没就看见他醒过酒。奇迹的是他能在醉时照样做事,还不出什么差错。八重想,兴许这就是地府的不同。于是,一大清早,八重便出门了。从扫大街的大婶哪里打听到地方,很快就找到了渡口。
渡口上悠悠的浮着一艘小舟,由牛头马面执掌。听到是牛头马面负责撑船渡河。八重便想起了自己对这两位的印象。
小时身体不好,不能像别的孩子成天放外玩耍 ,父亲怕他寂寞,就请来位经历丰富的先生专门给他来讲故事听。
“知道这世上最恐怖的是谁?”先生一脸神秘的对八重提问,八重摇摇头。
“是牛头马面。”
“那是什么?”
“是两个看守在地府的护卫,他们身高百丈,凶猛可恐,一口便可吞下一个八岁孩童。”
父亲路过正好听到这段,挥了挥手让先生下去了,隔天先生便被请走了。
后来宁丞相对八重说:“不可对从未见过之事妄加定断。况且人之前身亦是鬼神,论到可怕与否,人亦然”
坐上牛头马面的船,他一路不断听两兄弟唠叨以前的事,一路想着之前在桥上看见的人,不一会就到了对岸。本来是要付坐船的银钱的,可是那两兄弟就是不收,说什么自从魂魄进府的路改道不再从忘川走,两兄弟就十分的寂寞,难得再有人听他们讲话,这渡钱就当作是见面礼,推嚷了几番,八重也就罢了,正要走远时,听见两兄弟在唤他。
“八重兄弟,一路小心,见到什么奇怪的事莫要惊慌。”牛头挥挥手。
“是啊,一路小心啊,八重兄弟,我们在这等着你。”马面也挥挥手。
八重想,这兄弟俩真热情,正要走时,听见底下传来个声音。
“你踩到我了!”
八重像四周看了看,并不见人。
“下面啊,看下面!”声音是从下方穿来的。
“可否问下阁下在何地方?”
“你踩到我了!脚下!脚下!”八重把脚抬起,却是什么也没见着。只立在一块平坦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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