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具躯体的每一次战栗都收入眼底,万俟向远最终还是出声制止了这一场刑罚:“够了。”
默默松了一口气,钟衡扔了鞭子将刑架上的人放下来,“衍侍卫。”
“主人……”尽量避开伤口,衍墨用手支撑着地面跪到万俟向远身前,眼神已有七分涣散。
“送他回去。”明显不欲多言,万俟向远转身走出刑房。
“少阁主,是否要回去?”一直候在外面的芙焉赶紧迎上前,却在看到衍墨被架出时徒然瞪大了眼。
血肉模糊……
“回去。”
照常在午后空闲时间翻几本书看,万俟向远拿起芙焉送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芙焉,你下去吧,顺路拿瓶‘止血散’给衍墨送去。”
“是……奴婢现在就去。”伺候了这么久,芙焉从没像现在这么胆战心惊过,只要一个分神,就能想起那血淋淋的身影……被打成那样,竟然只允许用‘止血散’……几乎和不用没有什么区别的伤药……
夤夜时分。
万俟向远站在窗前听着屋内深浅不一的气息声略一犹豫,推门进到里面。
所有的意志在一瞬间聚集,衍墨屏息摸上床侧的寒星剑。
“衍墨。”感觉到那份戒备,万俟向远适时出了声。都这模样了,还这么有精神……
辨出声音主人的同一时间,衍墨放松了身体,等到想起了什么,又慌慌想要起身行礼。
万俟向远已然走到床边,按着他尚算是完好的后颈,将人止住,“躺着吧。”
衍墨被半按着趴回床上,闷了声音道:“谢主人。”
挨了打还要心存感激?万俟向远觉得好笑,亮了桌子上灯盏,问道:“谢我什么?”
就算当时乱了神志,可事后想想,总归还是能分辨一二,衍墨喃喃开口:“主人用的不是盐水。”
万俟向远回身到床边坐下,打量起衍墨伤势,“万俟陌寒年幼时习的佛经,不喜血腥,那般刑罚看不了多久。”
衍墨一动不动的趴着任他查看,许是晕涨的头脑已顾不上紧张,竟觉得今夜万俟向远说不出的平易近人。
整片血淋鞭痕占满了肩背,连腿后都没能幸免。因为只用了‘止血散’的关系,正红肿得厉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起脓。
昨日还是……该告诉他今日的安排。恶劣如万俟向远,此刻也生出几分不忍。
拿出个瓷瓶拔了塞子,万俟向远手腕倾斜,将透明药液倒在衍墨背上,温和地道:“看着凶险了些,并不会留下什么大碍,鞭子浸的,是掺了‘冰伏露’的清水。”
冰伏露!惊愕掩盖了背上的疼痛,衍墨默默在心底将那三字重复了一遍。
寒炤阁里最好的伤药,无色无味……
恐怕……也唯有这种才能在陌寒公子面前蒙混过关。
掺了‘冰伏露’的清水……要掺多少……才能“不会留下什么大碍”……
那桶泼了满背的……也是么……
衍墨将头埋在巾枕上,清晰地感受着背上涂抹药液的手指,闷闷出声道:“属下不配……”
正文 君是自可留21
万俟向远动作一滞,看眼将脸埋在枕上的人,语气随意地说道:“‘冰伏露’最早便是……我娘配制出的,不是什么难事。”
少阁主与陆夫人不合……传闻的话牢牢扎进了衍墨脑海里,一遍遍地不停反复。
待背上鞭伤挨个抹遍,‘冰伏露’也用了近半瓶。除去小腿,整个身后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所以床上的人……真正□的俯卧着。
万俟向远拿着药瓶慢慢下移,将药液倒在臀部几处鞭痕上。
……!!
本该正常无比的事情……却令万俟向远眯起了眼,呼吸也跟着一重。
不同于背上平坦,药液刚一触到皮肤就顺着混圆结实的臀部流向了中间股 缝,空留一道水迹。
“呃……”
背上伤口早已带起了全身热度,药液滴在身上犹为冰凉,而且又是那处位置……衍墨禁不住轻哼一声,立刻绷紧了全身肌肉。
若不是这声似呻吟的轻哼,万俟向远或许还会装作无事一般将药继续抹下去,可现在么……
手腕轻移,清凉的药更加液肆无忌惮地落下,衍墨难堪的将脸偏向一侧,却没有逃开。
万俟向远回身到床边坐下,打量起衍墨伤势,“万俟陌寒年幼时习的佛经,不喜血腥,那般刑罚看不了多久。”
衍墨一动不动的趴着任他查看,许是晕涨的头脑已顾不上紧张,竟觉得今夜万俟向远说不出的平易近人。
整片血淋鞭痕占满了肩背,连腿后都没能幸免。因为只用了‘止血散’的关系,正红肿得厉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起脓。
昨日还是……该告诉他今日的安排。恶劣如万俟向远,此刻也生出几分不忍。
拿出个瓷瓶拔了塞子,万俟向远手腕倾斜,将透明药液倒在衍墨背上,温和地道:“看着凶险了些,并不会留下什么大碍,鞭子浸的,是掺了‘冰伏露’的清水。”
冰伏露!惊愕掩盖了背上的疼痛,衍墨默默在心底将那三字重复了一遍。
喜欢君是自可留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