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见无人出声,踏出一步往殿上金帘前去。
晋磊眉头紧锁,一手扣住腰间长剑,如临大敌般紧盯着慕容白:“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还不等慕容白回答,纱幔后传来教主略显疲惫的声音:“慕容公子终于来了?”
晋磊只好将方拔出半寸的剑又按回去,稍稍放松了戒备,但两眼仍然死死盯住慕容白。
慕容白深吸一口气,垂眼问道:“怎么救?”
【三】
慕容白深吸一口气,垂眼问道:“怎么救?”
声音虽低,教主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你可知,水仙教因何得名?”
此言一出,元芳微微蹙了蹙眉,晋磊诧异地瞟向纱幔上的人影,方兰生仍是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慕容白。
“上古之时,花神水仙自恋成疾,终日于河畔孤芳自赏。忽有一日,水中倒影化为实体,竟与花神一般无二。花神视其为天赐瑰宝,日日与其嬉戏打闹,因此玩忽职守。终于,众神发现了花神的秘密,引开花神判处倒影诛仙之刑。花神悲恸难当,自散灵力降下凡尘化作一株水仙花。据传其可生死人,肉白骨,镇亡魂。”
慕容白眼中闪过一道微光,转瞬又沉寂下来,略微沉吟道:“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教的副教主。”纱幔后的人带着倦意一笑,浅浅抿了口茶。
“什么?!”这声音里包含了三个人的惊讶:元芳,方兰生,贺小梅。
慕容白只是眉头一跳,刚想开口已经被方兰生抢了先:“教主你是不是疯了!他、他、”说着又瞟了两眼慕容白,“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帅你就让他做副教主啊!”
贺小梅也顾不得再装乖巧,附和道:“就是就是!少主说得对!何况……他根本就不是水仙教徒啊!”
元芳本不欲参言,但听到教主要把副教主的位置交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人,还是忍不住道:“教主是否还要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四大家族中数慕容府最有世家风范,家族子弟也是文武全才。这位慕容公子,正是慕容府的后人慕容白。”教主话音顿了顿,隔着纱幔看向方兰生的位置,“不让他做副教主,难道还能放心让你做不成?!”
方兰生一脸嫌弃地摆手,缩在元芳身后嗫嚅道:“我才不要当什么教主副教主……”
“行了,都别说了。”纱幔上的人影站了起来,“慕容白,前日有人给过你一块青玉牌对吗?它现在何处?”
慕容白侧头看向方兰生,兰生急急忙忙伸手在怀里掏啊掏的,终于从深处掏出了一块青玉令牌。他不舍地看了又看手里握着的牌子,再抬头瞟了晋磊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把牌子递了出去。
“此物乃是教中圣令,见此物如见教主。慕容白,你可要好好收着。”方兰生撇着嘴念叨。
慕容白盯着那牌子看了许久,一手颤巍巍地抬起,却迟迟不肯落下将牌子接住。
“慕……容……”脑中忽又闪现出一个哀伤之至的声音,仿佛地底亡灵的嘶叫一般。慕容白双目一阖,咬着牙快速将牌子收入袖中,仿佛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反悔一样。
入夜,水仙教揽月亭内,一人一盏共酌。
月凉如水,浅淡的月光安静地洒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双眸被屋檐的阴影罩住,让人辨不出神色。
烈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无边月色营造出凄清的氛围,晋磊越发觉得这亭子幽冷,唇角不自觉勾出一丝讥笑。
“晋兄?”王元芳恰从小道路过,抬头一望便见着了晋磊。揽月亭所处之处地势极高,若非其下湖面倒映出晋磊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王元芳本是看不到他的。
晋磊半眯了眸子低头一瞥,淡淡应了声,便低头斟了两杯酒。
这一番动作间,王元芳已经施展轻功踏上了亭子。“晋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晋磊没有答话,笑着递出一杯酒。
元芳忙挡住他的手,谢绝了饮酒,开口又问:“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晋磊扯唇一笑,“‘你怎么看这种事情,不是该问元芳兄你么?”
元芳脸色微赧,握拳咳了一声道:“晋兄就不要打趣我了。今日教主立慕容白为副教主之时,只有晋兄一人无动于衷。故而我想问问,晋兄心里是怎么想的?”
“无动于衷?”晋磊笑了笑,“当然了。教主文成武德,挑人的眼光自然不必说。我们相信教主就好。”
“可……”王元芳上身微微前倾,凑近了晋磊低声道:“我们原本都以为,右使你才是下一任教主的人选啊。”
晋磊垂眼看了看元芳手里合上的折扇,正色道:“元芳兄,此事不可胡言。”
王元芳撇撇嘴,手腕灵活一转,折扇“哗”地打开,“谁不知道教主早就不想继续管理教中事务,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个副教主,看来以后教中都得唯慕容白是从了……”
晋磊自然听出元芳话里的惋惜之意,却也只平静道:“今日慕容白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以挑衅滋事为由惩处了陈阿三等人,又把之前门前睡觉的两个守卫调去打杂,还把上上下下的教徒都整顿了一番,教里懒散的风气的确正了不少。”又是一杯酒,晋磊一手不断摩挲着酒杯上的青瓷纹,字字清晰地下了结论:“慕容白绝非池中之鱼。”
“鱼?哪有鱼?”一道清脆的声音伴着几声蛙叫自下方传来。
晋磊和元芳循声往下一望,瞧见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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