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鬼邪不敢恣意现身,殿下莫要慌乱——
——你刚刚醒来,兴许眼花了也说不定,属下一直守在门外并未放谁进来——
——殿下莫要胡思乱想,有属下在这,是人是鬼都不能伤害殿下分毫——
鹤望……
——殿下小心——
——若是有人欲想对殿下不利,属下必定拼死一护——
——属下必会护得殿下安全——
……鹤望……
——殿□体欠安,不应该没有穿鞋便兀自下床行走——
——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在惹了寒症——
——殿下放心,属下就在外堂,不会出去——
……鹤……望……
榻上本该的昏迷熟睡之人,口中轻轻复念着这个名字,却是声音滴落沙哑竟是隐隐哭了起来,湿润的眼角,有液体轻轻划过……
“奕儿,奕儿?”一身华服的皇后,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这人,此时连在睡梦之中也落了泪珠,红润的双眼满满的都是对宫弈棋的疼爱之意:“奕儿,你可别吓母后啊……”
“母后……”榻上的人睁开双眼,看清楚那侧身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时,双眼湿润,一个没能忍住,却是一头朝皇后怀里扑去:“母后……”埋在皇后的怀中,宫弈棋没再说话,只有低低的呜咽之声隐隐传来。
“奕儿,这次,你受委屈了”将宫弈棋紧紧抱住,皇后双眼湿润,却仍旧压抑着哭腔,软语安慰怀里的人,静静的屋里,一时间只有那隐隐的哭声在轻轻回荡。
左幙冶站在门外,除了长长叹息,也不知该如何才好。
☆、第零十六章:再回狼地
一个人要走到怎样的地步才会有所改变?是不是非要历经那些风霜雨露,伤痕累累才会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并非如此。
改变的机遇有很多,而改变与否,却单看人心想不想变。
自从在林中寻到鹤望冰凉的尸首之后,宫弈棋卧床睡了几日才清醒过来,那日埋在皇后的怀中哭了一日,往后对于鹤望之事,却是闭口不提,仿佛他的身边从不曾出现过这人一般……
“奕儿,这么日子,气也消了,你也该随母后回去了吧?”
花园中,彩蝶缤纷围绕在花圃之上,假山旁,水声潺潺轻灵作响,鸟儿敏捷的身影在树梢巅上若隐若现。宫弈棋一身蓝衣手执白棋,垂下的眸珠专注的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靥:“母后何须心急,父皇并未下旨命我回去,若我贸然出现望京,指不定又会被谁扣上一顶怎样的帽子”
见他如此,皇后心急了:“你这孩子,怎如何倔强?母后都带了你父皇的口谕前来,难道还做不得数吗?”
“母后”宫弈棋轻缓,手中白子落下,又从棋盒里摸了一子,神色谢意:“口谕终是不敌那一卷黄卷,呵,我想母后总也不会希望,下次再离开望京的时候却是因为儿臣死讯吧?”
“你……!”皇后被他堵住,脸色一阵发青:“胡说八道,母后怎会眼看着你出事呢?”
墨玉的眸珠,隐含笑意的看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眼,手中白子再次落下:“母后还是请早日回去吧,没有父皇的手写书卷儿臣不敢抗旨,明日儿臣便动身返回行宫,以免叫人落了口实”
棋尽,宫弈棋起身朝皇后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一旁的秦笥见他错步离开的身影,半曲着身子忙追了上去。只留皇后一人坐在院中,气的扫落了满桌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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