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小弟!”大姐儿推推他,“我把你姐夫扶上去了,碗筷收拾的交给我。你把柳公子也扶……”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年纪轻轻坏了腿,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全复原,她怕柳云青听了不自在。
“嗯,好。”李二被推了几把才回过神。有几分慌乱的站起身,伸手要把柳云青抱起来。
柳云青有些吃惊,想挥手挡住他。只是伤后乏力,只能堪堪落在他的胸前。
“还是该多让他吃点东西。”李二驾轻就熟的抱起他往厢房走,心里默默的想着。
腰这般细,肩膀也单薄,下巴尖而小巧。李二的衣服宽大,穿在柳云青的身上难免有些不合身,纤细的脖子下方是领口里清晰可见的锁骨。
李二低头看了会儿,突然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了。他慌忙把柳云青抱回床上,然后退了出来。
是喝多了酒么?
好生奇怪。
李二把门关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喝多了的缘故吧……
晚间收拾停当,李二自己在井边冲了个凉,便打了盆水进厢房。早前柳云青病得太厉害,自己都没法擦身,李二帮他擦了有四五日。如今病好了些,李二只在一旁搭把手就好。
因是半月来早习惯了的,柳云青也没什么扭捏,见状坐起身开始解扣脱衫。他转过身去露出赤裸的脊背,他那般瘦,脊柱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纤细的肩膀能显露出肌肉清晰的轮廓。与其说是瘦弱,不如说是精干。只是前阵子病得厉害,才显得虚弱消瘦。似乎并不是个好逸恶劳的公子哥儿。
柳云青顺手接过李二拧干的湿手巾,与平日一样,开始轻轻擦洗脖子与肩胛。几滴水珠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快速的向他腰际滚落。
李二看得出了神,几乎要伸出手去帮他拭去那水珠。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艹……”李二低低的骂了一声。好像脏话能让自己恢复正常一样。
这一夜对李二而言过得十分艰难。
在罪恶感、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各种情绪反复煎熬下,他沉默着帮自己泄了几次火。最后实在觉得下体都被自己用手摩擦得有些发痛了,才浑身火烫的沉沉睡去。
李大姐儿夫妻俩住了两日便走了,家里孩子多,出来玩不久。他俩留下两筐瓜,林家的田里主要是种粮食,也留了些地专种些稀罕的瓜果给家里人吃,侍弄得好,甜得很。李二年年夏天都盼着他们来。
瓜一年长势好过一年,今年得的多了些,李二一早便送了两只西瓜两只甜瓜给隔壁王老爹家。这几年互相照应着生意,是上一辈就好的交情。
剩余的,他先放在柴房荫凉处,每日拿一个出来用井水浸着,晚饭后与柳云青一起吃了。吃到后来腻了嘴,他又起了个念头。后日一早拎了个瓜去不远的清远斋,换了一大锅酸梅汤回来。清远斋的酸梅汤夏日里最好,果子铺进的大个儿酸梅,自己腌。每日天不亮,冰厂送来的大块冰,敲碎了拌进酸梅汤里。
就着这锅酸梅汤,李二和柳云青一人吃了一个炊饼加烤鸭肉。柳云青吃的不多,撕着饼子吃肉,好容易吃得还剩半块儿。李二瞧瞧他的为难样子,没多想就接过来顺嘴吃了。柳云青倒怔了,愣愣看着他吃完。
李二的侧脸很好看,如成年男人一般的轮廓分明。他大口的咬着肉饼,既不斯文也不秀气,喉结随着他咀嚼下咽的动作上下浮动。李二也确实是个成年男人了,县里和他一般大的男人,只要不是太过穷困,都有妻有子了。
柳云青没太问过李二的事情,李二也不曾多问柳云青的事情。没什么可问的,他人在这里,看得见,摸得着,也跑不掉。
等大姐儿夫妻俩带来的两筐瓜全都吃完,柳云青已经可以自己扶着墙慢慢挪几步路了。
李二却因为连日来严重的睡眠不足,眼圈黑了不少。
☆、裂隙
李二最近去找媒婆的次数明显增加。
七大姑八大姨,王妈刘婶陈大姨,李二只差写信给他姐,问问远近亲戚里有没有什么到了年纪又没许下人家的表妹。
其实也是白忙,但凡有人家愿意,便不会耽误到今日这般。
说来也真是邪乎。街口算命的当年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来给李二算卦。他自己本是不信这些的,更不会去招惹。
李二有时候自嘲的琢磨:“亏得大姐出阁的早,嫁了个好人家。不然等娘病逝,人家看这姐弟俩不得是一对儿命硬的倒霉鬼儿。谁家还肯要。”
巷口的刘婶十分体谅的拍拍李二的肩膀,“李二哥,只要有合适的,我一定跟你说……哎呀小伙子,别难受。你这样子,看得你刘婶心里都不好受了。”
李二不是难受找不着媳妇。他是从头到脚每一个汗毛孔都在难受。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能一天一天继续黑着眼圈做生意,做完生意坐在店门口抽他的小铜烟锅。
来来往往的脚夫伙计、店老板们,瞅着李二这整日里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嘀嘀咕咕。
街坊传言——老周家三丫头的婚事近了,李老板的心里不好受。
于是周三姑娘原本隔三差五还来店里买鸭子,如今也被爹娘嘱咐着不敢往永定桥附近走了。
李二却没想得这么多。他只是有些躲着柳云青。如常的给他送饭送药送水,却一刻也不肯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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