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秋心里一忽,听闻此言此人即是认得她白狐一族?可为何从未听得族中长老说过?而且说三千年?难道此人是不出世的大神通者,三千年前与族中有过瓜葛?!自地上起身,小心翼翼的站着,低着头一幅任凭发落的样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也不是滥杀之辈,更况且妆乃故人之后。”顿顿,再问:“妆要报恩的可是欧阳立华?”
“天师明鉴,正是此子。百年前他的前世为了狐女,年纪轻轻即丢了性命,此等大恩狐女不得不报。”
“放肆!”猛得起身,大嗬出声,双手负于背后渡步进来,木晚秋早已被他这一吓恐慌的俯于地面。停于面前,一双星眸光芒闪闪的看着她,煞气凛冽:“区区百年修为的白狐即想愚弄于本座?简直不知死活!”
“天师饶命!狐女句句属实,何胆敢有愚弄之说?望天师明鉴!”木晚秋心里忽忽直跳,跪在地上眼珠直转。
“哼,妆已停于此子身边十年之久,前世所欠恩情早已还清,为何还不归还?还枉想欺骗本座?!白狐呀白狐,就算妆的祖先也未能有如此大胆!”
木晚秋心里一跳,没想到她隐瞒的事即是一眼便被看了出来。没错,她已经停在了欧阳立华身边十年,共救过他三次性命,一次是刺杀、一次意外、一次病危,前世所欠的早已还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早已不是抱着还恩之心,留下迟迟不去只是已动了凡心,留了情债。身为妖物,最忌动凡心,轻则打回原形,重则丢其性命,可她也是世间俗物之一,心之所向她又怎能自控得住?
木晚秋的心思君儿怎能不知,世说狐族多情,他算是又再见到了。“白狐,私动了凡心、留恋于一凡人身旁,本座本不能饶你,定要拿你回青丘山让狐族长于本座一个交待。但念你修为不易,三百年功力若是毁去,本座也于心不忍。再则妆本乃故人之后,本座也买他个情面,饶妆这次。欧阳家于吾有恩,留妆在这凡尘之中欧阳立华身旁却仍是害人害已,是以本座留妆十日光阴,断了这凡尘俗世,回归山林,可如?”
欺骗天师,私动了凡心,这本乃都是大罪,不一怒之下杀之已是大恩,不拿她回族让族长惩戒也是大恩,现还留十日光阴让她断这凡念,更是大恩。事已至此留得她性命已是不易,她还能有什么不如的?重重的拜下,木晚秋言含泣意:“狐女谢过天师饶命之恩!”再一拜下。“狐女有个不请之情,望天师能应了狐女,狐女定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坐于椅上,君儿撇头:“可是欧阳立华身上沾染的妖气?”
“天师明鉴!狐女留于此子身边十余年,大部分妖气狐女虽于每晚尽数除去化解,可仍有少数留于此子体内,日积月累,恐会伤及性命,望天师能开恩,化去他体内残留的妖气,还他一个安宁。”
君儿一叹,真可谓是情之一字害人呀,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唉。“本座应了就是。”说罢起身身影一淡,再见时已是在熟睡着的欧阳立华身旁。十指结印,一手布于欧阳立华上方,嘴内默念了句:“收!”只见淡淡的青色雾气从欧阳立华身上缓缓飘出,收入他掌内,片刻间即已是除尽。合手握拳,一掖淡淡的青色雾芒即立被白芒尽数化去。收手看着一旁的木晚秋:“本座在他身上留了一丝气息,十日光阴内妆的妖气不能入他丝毫,但如十日之后妆仍在他十丈之内,本座片刻即知!望妆好自为之。”
木晚秋含泪拜身俯下,转首痴痴的看着睡于床上沉眠的人。十年的光阴,只留于余下的十日,她不恨,其实她也知道再留于欧阳立华身边她虽无害他之心,却有害他之实,留于他身上的妖气越多,他的性命就越危险。现在能及早离开,还能化去他身上的妖气,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心中为什么会这么不忍?这么痛?!
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转身开门离开,出了起居室,门外走廊欧阳玉辰呆愣的看着他。并不意外,因为自恢复记忆起,他的神识也已恢复方圆百丈之内没有什么人的动作能逃过他,而欧阳玉辰早醒,并且就于门外他也是知道,所以才会开门出去,而不是一个术法直接现形。关上门,拉着他的手回到两人的房间,依着他坐在起居室椅上,说:“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
呆愣的坐下,问:“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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