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和湿漉的空气,浓郁萦绕在两人之间,毕竟在野外,又处在冬季,虽然身上凌乱盖着厚实的衣物,寒气依然逼人。
鼻翼下就是温热的脖颈,夏尔特甚至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气味实在太过诱人,令他不禁更加埋入身边人的颈窝,想象着狠狠咬住的感觉,一定美味到令人难以自制。
“公爵阁下终于一偿夙愿了,这些时间的追查没有白费。”夏尔特的声音比平日舒缓:“想要的东西都得手了不是吗?”
“律师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并不合适。”夏尔特知道的,可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公爵从几年前就开始调查在伦敦拥有庞大势力的神秘组织,在几天前你发现这个组织旗下的生化实验基地,通过进一步的了解之后,你更发现这个基地的意义远大于原先的估计,因为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所以公爵才冒险来到这里。”语气平静,甚至听不出半点情绪,夏尔特接着说道:“我不在乎公爵是不是来找我,我只在乎结果,你救了我。”
“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安德烈唇角弯起:“难道坎贝尔律师,对自己也是如此不自信?”
对上他的眼,从未有过的复杂思绪纠葛在一起,渴望得太久,即使盼望可能成为现实,战战兢兢害怕摔得粉身碎骨的恐惧依然如影随形。
夏尔特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后,发现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天还没亮吗?他疑惑地按住有些眩晕的额头,感觉已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撑起身子,向四周摸索,却发现空无一物,连躺在他身边的安德烈也不见了。黑暗让夏尔特心里的不安开始膨胀,他扶着洞壁站起来,伸出手,慢慢迈出脚步,却差点被地上的杂草绊倒,按道理来讲,即使是在深夜,洞穴里也不会半点东西都看不到,夏尔特感觉不同寻常。
“查得怎么样?”安德烈望着在清晨的阳光下带笑的男人。
“大火几乎把东西都烧光了,人也撤离了,什么都没留下。”库珀耸肩:“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要是这么容易抓住把柄,我倒要怀疑真实性了。”安德烈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即便这样,他们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扬眉,朝着洞口的方向看去,库珀脸上笑意不明。
扶着洞口墙壁的人身上的衣服凌乱,脖子上还带着青紫的痕迹,无神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一样直直看着前方,晨曦落在他的脸庞,带着不真切的感觉。
慢慢踱出一步,夏尔特根本不知道前面横卧着一截断木,瞬间失去平衡,惊惶向前倒去,在他的脸砸上地面时,有人拉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怎么回事?”安德烈皱眉,要不是他发现得及时,夏尔特已经摔得鼻青脸肿。
“怎么过了这么久天还没亮?”夏尔特显然还不清楚状况,而听到的两人都有些愣神。
本来站远的库珀向前跨了几步,“看来情况不妙,公爵阁下。”
回到城区之后,安德烈就请来了伦敦最为著名的眼科医生为夏尔特做检查,但根本找不到致盲的原因。除了失明之外,身体的其他机能一切正常。
“你知道他们给你用的是什么药物吗?”那双眼睛现在黯然无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夏尔特摇头,虽然以前也曾经注射过同样的药物,但他从来不知道药物的实际成分。
“如果不知道使用的药物,也就没办法进行针对性治疗,处理起来相当棘手。”医生翻看着病历,相当可惜地抬头看了一眼,作为律师,失去光明,也就意味职业生涯从此划上了句点。
医生离开之后,夏尔特就安静地坐在床头,不见波澜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无论是绝望还是悲伤,就像一滩死水。
安德烈远远看着窗外静谧的阳光落在他坚毅的侧脸上,只是静默伫立在一旁,而等到他想将手放到他的肩膀时,却被打断了。
府邸里的仆人向来遵循着严格的规矩,不会在主人告诫禁止打扰的时候还前来敲门。安德烈疾步走到门口,刚开门,焦急的人就扑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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