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默的不悦更甚,俯下身去,略带惩罚性的咬了咬季言的耳朵,他不醒,又在他的嘴唇上啃了几口,他还是不醒。
用力一把扯过被子,傅恒默二话不说直接扔下床去,于是床上就只剩下光溜溜,惨兮兮的季言了,傅恒默身为少校,部队里什么样的魔鬼训练没见过,对于一个懒散的下属,就算是直接踹下床,命令他用自己的身体擦地也不为过。
不过,对方是季言,那就另当别论了。
入秋时节,早晨总是带有几分秋寒,季言稍稍打了个寒颤,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说时迟那时快,他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傅恒默狠狠砸了过去。
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枕头,傅恒默就料到了季言会是这种反应。
被迫醒过来的人儿,有时候耍小性子耍得像个女人,傅恒默也曾认真的问过他一句:“你确定自己不是女人?”
接下来季言会回什么,鬼都晓得,不是一通骂骂咧咧,就是干脆不理他。
傅少校懒得计较,认定季言有严重的低血压,起床气太重。
被吵醒的季言再无睡意,望着地面上的衣服,又是随手抓起一把就胡乱的往身上套,穿得乱七八糟,每每都让傅恒默侧目,他指了指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少校军服,那肩头上的两杠一星尤其扎眼,也每次都要刺激季言这种无名小卒。
“帮我穿。”
这纯属傅恒默的一时兴起,他就想看看邋遢成性季言,是否也会像女人一般,会干些替自己心爱的男人穿衣打领带的事?
“你手断了么?”
季言昨晚被傅恒默折腾了一夜,自己的腰都酸痛不已,结果傅恒默好手好脚的,却……季言只当是他脑子进水了。
傅恒默的眼中波澜不惊,默默的自行穿衣,他这个小自己六七岁的情人就是如此,他们也相处了四五年,他都习以为常了。
傅恒默从少年时期便是在军队中度过,军衔一路高升,打击国内恐怖份子,去边境狙击毒贩或是打击外国间谍,他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受着军人的铁血教育,傅恒默二十四年的生活一向自律单调,他的酒量不错,可不出意外,平时恪守军规,烟酒不沾,背地里见不得光的情妇更是没有,和老一辈的军痞们完全不同,直到他遇见了季言。
那时,他正领着一只特种部队在欧洲西部的大森林进行体能和生存训练,还以为季言是个出逃的新兵,枪法一流的傅少校一枪正中他的膝盖,季言被捕。
“你个老男人脑子被驴踢了,抓我干嘛?”
军队中的傅少校,一向都是新兵只能仰望的存在,谁都没想到十七八岁的季言张口就骂,一个个的全都傻了眼。
“……”傅恒默皱眉,开始仔细的打量季言。
季言的肤色很白,就算现在是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衣服上泥迹斑驳,狼狈不堪的模样,却也能让人一眼就瞧出他是个美人。细长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薄唇,尤其是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看谁都泛着攻击性的寒光。
其他几个陪同在傅恒默身边少尉军官们,也不禁暗暗感概:有副好皮囊真是不一样,连生气也这么好看。
“看什么看?他妈的快放开我,你们这群恶心的同性恋!”季言始终对他们充满敌意。
军队里常年没女人,士兵们难免要发泄,一个队的人同时遛鸟,比比看谁的大,谁尿的远那都是常事,看对了眼更来劲的就会互撸,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些荒唐的荤段子,傅恒默也没少听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傅恒默没有生气,但他想了想,必须给季言一点惩罚,不重不轻,却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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