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御修大摇大摆地,吃饱喝足回来了。他一踢房门,故意气容惜辞一般,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道:“哎呀,今夜吃得真好。”
然而房里却没人回应,温御修疑惑地望了望,发觉屋内黑暗,没有一点烛光,以为容惜辞不在里头,便失望地叹了口气。把门关上,走进去倒了杯水,正要喝时,却忽然发觉,房里有人气的感觉。他一怔,左顾右看,便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人。
他皱了皱眉:“这么凉的天,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连被都不盖。”嘴上是这么说,这身子便先挪了过去,扯过被子,要给容惜辞盖上。
然而,动作间碰到那具身体时,他大惊失色。
这身体触手极其冰冷,竟没有丝毫热度。他一惊,呼吸瞬间止住了,他忙将容惜辞翻了过身,发觉他面如死灰,嘴角发白,身子已完全僵硬了。一瞬间,心里头有什么在冲击着他,震得他胸腔剧烈做疼,他不敢相信地抱紧了那具身体,愕然道:“不……不可能……”
他忙运起功力朝容惜辞体内送去,然而,这些内力便好似落入大海之中,随波散去,空荡得没有一点回应。他摇晃着容惜辞的身体,叫唤着他的名字,期望他能醒过来,但可惜,自始至终,只有冰冷的体温在无声地回应。
他颤抖地伸出手,放在了容惜辞的鼻尖,悲戚地发现,那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惜辞……”温御修顺了顺容惜辞的长发,发上的香味随着动作飘散出来,但可惜人却已不在。
——“我不想死,我想多活一刻,想每日醒来,都能看到第二日的朝阳。”
他一直静静地抱着那死去多时的身躯,一直等着朝阳升起。
“惜辞,朝阳升起了,可你……却看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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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冉冉升起,红日的霞光照在了电脑桌前,电脑旁的定制书被风拂过,翻乱了几页纸。待风停之时,那本书停在了一页上,那一页的末尾,写着几个大字:
“容惜辞,卒,享年十八。”
☆、第八章穿攻成身退
日光照射到床上时,作者起了身,她伸伸懒腰,下床洗漱吃过早点后,又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受之无愧》的文件夹,点开里头最新码的一章。这文目前还只是存稿,并没有发文,因而她也只是几天才码一章。
但当她打开文档时,她登时傻眼了。
只见上次她写死的温御修,又一次被“不知名人物”救活,如今正在一间客栈里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神了这是,难道我选择性失忆?我记得我明明把他写死了来着。”
她赶忙把文档拉到了上方,看到写着温御修下山后中毒死亡的内容,竟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御修同“不知名人物”去了城镇的客栈里,然后到他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而止。
作者恶狠狠地拍了拍鼠标,随刻在那处后面,嗒嗒嗒打下几个大字,便气冲冲地保存文档,关闭文件夹,码旧文去了。
时间静谧流转,躺在《受之无愧》文件夹里的最新更新文档,在最后落着这几个残忍的大字:“温御修,卒,享年二十,死因,伤心过度。”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多天,作者被气得没再打开那个文档,每天都是在码自己的旧文。
一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出外通宵时,奇迹发生了。这天她出门时马虎,电脑没有关上,就甩手出了门。夜幕初落时,月光倾斜到电脑之上,渐渐地随着月华的照映,一缕白烟从电脑屏幕里缓缓飘出,随之现出的,是一个蓝色的身影。
温御修眨了眨眼,愕然地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何地?他瞅了一眼这些乱糟糟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乱丢、乱放,依这里有床有凳的布局来看,这是一间房?
他走了几步,发觉这里当真是陌生,他不可思议地扯了扯自己的脸,这是梦?
可是他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脸颊,碰都碰不到,他一惊,试了几次都不行后,便抬起手,看了看,发觉自己的手透明可见,便是自己的身体也是,完全可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周围的物品。他不死心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桌子,发觉自己的手透过了桌子,碰上一片虚无。
他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此时的自己是个魂体了。
从震惊中走出后,他暗暗好笑,那一日容惜辞死去后,他抱着他的尸首坐了一夜,待天明时,他忽然心悸得厉害,心脏如刀绞般抽动,未过多久,他的呼吸减弱,直至再次尝到死亡的滋味。临死前,他忽然想到容惜辞曾跟他说过,关于他们乃是虚构人物之事,又想起自己上一次的死亡,让他不知蓦地生出了同死亡抗争的力量。可是即便如此,在他挣扎许久后,他终归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伤心逝去。
后来,许是死前怨气太大之故,他如今竟化成了魂体,来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他皱皱眉打量周围,发觉此处的格局同他故事里头的大不一样,许多他从未见过的稀奇物品摆放在四周,思忖半晌,心道,这便是掌握他们命运之人的著书人之房?那么容惜辞呢,他在何处?
温御修撑颔沉思,忽地想起容惜辞曾跟他说过,他乃是书中的人物之事,一怔,他忙四处找寻容惜辞所在的书册。
很快,他便在电脑旁边找到了那本大开着书页的《攻成身退》,他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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