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袁大军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问:“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林峰看着自己本子上的骷髅先生,觉得有点抽象,“学习很努力,兴趣越来越广了。有一回竟然拉着我去看别人打球,天降红雨!”
林峰想起什么事,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把两三个囫囵包裹搬出来摞在他面前说:“袁大哥,你这东西还拿走吧,苏尚喆也不吃,又不让我们吃,堆在阳台上占地方,每回检查卫生总受批评。”
袁大军搓了下鼻子,咳了一声说:“你们吃吧,你们照顾尚喆,我应该请你们客。”
“嘿嘿,谢袁大哥。”林峰顺手就开了一箱,拿出来一罐午餐肉。他念着这几箱好东西很久了,就是每次玉手一伸,必定遭遇苏尚喆的必杀技——凌空飞白眼。
“你和苏尚喆吵架了?”沈强问。
“没。”袁大军抓抓头,眉头皱着有些烦躁,又无意识的抓了两下头说:“我先走了。”
“袁大哥慢走,我送送你。”
“不用。”袁大军扭头就走,表情有点僵硬。
沈强问:“他俩闹翻了?”
“你懂个屁!”林峰把箱子搬到自己床铺下,被沈强扔过来的拖鞋砸到了脑袋。
“我不懂屁,你懂,屁是你亲戚!你死定了,苏尚喆不让动的东西你也吃!”
“袁大军让吃的!有种你别吃!”
沈强跳下床去抢,“有种你也别吃!”
俩人正拽着一箱水果罐头各持一角,林峰的光脚还踹在沈强肚子上,房门又被推开了,袁大军站在门口对看见的状况毫无所觉,平静地开口问:“知道他们那里的电话吗?地址也行。”
“对不起咯袁大哥,学校每次下乡地区划的都挺大,听学长说是流动式的,在乡镇想了解了情况不一定停在哪里呢。你写信也不现实,等你信到了,他们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袁大军关上门走了,僵持的两个人瞬间活力恢复,两条腿踢来踢去一场大战又开始了。沈强气喘吁吁,“你丫就是一牲畜,带毛的!你不是过天就跟着大一的支教部队走了吗,两对在一个地方。”
“谁说的?”林峰把罐头挑挑拣拣往自己柜子里塞,“还差几里地呢,不知道能不能遇上。袁大哥这么好的人,我能糊弄他吗?”
“德性!”
苏尚喆下乡的生活还是很有意思的。
汽车穿过山石公路,最终停留在一处丘陵地段。丘陵的好处就是不像石头山那样贫瘠,最起码辟出来的田地很肥沃,玉米已经有半人高,长势喜人。
住处是村里的支书在村大队安排的,是大队办公的两口窑洞。里面虽然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什么采光的讲究,但很神奇的,苏尚喆往那破烂的木头门口一站,竟然能感觉到有凉气从窑洞里刮出来,清爽的很。
村子里的孩子很好奇,围着两眼窑洞探头探脑,苏尚喆过来时带了一包奶糖,挨个分了,立即就赢得到了一群孩子的友谊。
“你们从哪儿来啊?”一个正在换牙缺了两颗门牙的男孩子问。
“广州。”
“在这住几天?”
“一个暑假吧。”
“哎呀,我们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哩。”
苏尚喆点点头,帮着同学把砖头垒起来往上架木板,床不够用。
“老师,这边蚊子可厉害了,睡觉的时候要在窑洞口点艾。”
“谢谢小妹妹。”
苏尚喆已经体会到了,窑洞里面温度低还好,门口甚至能听见蚊子的“嗡嗡”声。抬头,可以看见门口上方密密的一片蚊虫。
35、寻找
围着的孩子等着他们把“床”架好铺好被褥,天色渐暗下来,慢慢都散了。缺门牙的那个男孩子还转着圆眼睛扒着门柱站着,热情的问苏尚喆,“老师,我去给你们割艾草吧?”
“你该回家吃晚饭了,回去晚了你爸妈担心。”
“没事,我去吧。”男孩子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艾草跑回来,堆在门口热情的解释该怎么点才能浓烟滚滚,嘴里还道:“老师,你的糖可真甜。”
一同过来的姚远师兄冲苏尚喆挑眉,苏尚喆忍住笑,又摸出来一颗糖递给那孩子,“谢谢你帮老师割艾草。”
“嘿嘿,明天我还帮你割。”
男孩子小心翼翼的把糖放进口袋里,一手捂着口袋跑了。
“他们可精了,知道怎么讨好人。”姚远笑着说,“你看吧,明天小家伙肯定还得早早的来。”
话音刚落小家伙就窜过来了,因为少两颗门牙声音一大嘴巴就有点漏风,大老远的喊:“老丝,我叫二黑,明天等我来了再割艾草,他们割的都没我割的好。”
苏尚喆愣了一下,半天回不了神。
姚远玩笑道:“村里孩子们的名字总是有意思的很,还有把牲畜名字直接拿来用的。明天要是听见谁叫二狗、毛驴、三蹶子,也别觉得奇怪。”
“农村有迷信,说是起的名字越贱孩子越好养活。”
“行啊尚喆,这都知道。”
“汉武帝的小名就是这么来的吧。”彘儿彘儿,苏尚喆在心里念叨两遍,大黑两个字还是不受控制的涌到了脑子里。
山区的夜很凉很安静,躺在床上能听见虫叫声。好吧,如果没有蚊子在自己耳边哼哼唧唧就更好了。尚喆用床单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还是觉得身上被蚊子咬了。姚远在一旁低声和师兄聊天,“山区什么病最多?听说你们去年下乡正好遭遇一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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