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的哥哥跟父亲曾让他别这么爱财。
毕竟那时候他才十岁,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收集银子、收藏字画、收购古董,但这些都不说了,因为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家真的不缺钱、不缺银子,更不需要节省。
可一旦花到楚君瑜的钱,那痛苦的神色就跟割了他的肉似的。
他们可是书香世家,要被传出去,他们家颜面何存,威严何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虐待自家弟弟。
但天知道,就算他这德行了,他们也不说他,更不骂他,就这样任他为所欲为。
因为他是弟弟。
年纪最小、脑子最好又自小失去母亲,他们向来疼他、宠他,几乎没有责骂过他,为了不让他吃苦,家里的事从不让他操心,能做的都替他去做,他喜欢银子他们就给,要什么就买。
可弟弟依旧不满足,所以当他说要做生意他们也支持,他们将他疼到心坎里去,除了别丧尽天良的杀人放火,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同意,他们不过希望他过得开心。
也许,正是这样的纵容与放任,楚君瑜脾气异常坏,情绪起伏也很大,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别人犯的错,他总会没有任何保留的去斥责,对于家人以外的人,他嘴巴毒得很,眼睛又很傲,时常能把人刺激得无地自容。
「少爷,你醒了吗?」小厮陈钦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句「等会」就知道楚君瑜醒了,不过没有他的吩咐不敢乱动,只是乖顺地站在门外。
直到楚君瑜开了口:「进来。」
陈钦端着洗脸盆走进来。
在楚君瑜整理好自己,并懒散地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饭前,他慌忙提醒了句:「少爷,今天厨房的大娘有事回家了,早饭是新来的师傅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合适了,明儿就让他顶替。」
「哦……」楚君瑜打了个哈欠,才懒懒地拿起筷子,挟起盘子里的菜,轻尝了两口,又喝了口汤,动作自始至终都优雅漂亮。
陈钦心惊胆颤地问:「怎么样?」
「这菜半生不熟的,就像没丢进锅里炒过。」楚君瑜不客气地说。
他吃惯原先厨娘做的菜,那厨娘是大哥安排过来的人,听说曾待在宫里侍候过皇帝妃嫔,那做出来的菜肴理所当然色香味美,跟平常百姓家的不是同一个档次。
「啊?」
「汤的味道就像用刷锅水熬的。」楚君瑜继续批评。
陈钦失口大叫:「什么?」
「这些恶心的东西,你确定他是用手做的?」楚君瑜不舒服地说。
他觉得自己很可怜了,平日里为生意东奔西走,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待在家了,他就要好好享受,不亏待自己的胃。
「我吃不下去,你吃完它们。」楚君瑜将面前的菜肴,推到陈钦面前,口气轻松的仿佛在说今天出去散个步什么的,不过他的要求却让陈钦的脸黑了大半。
「少爷,我是仆人……」不可以下犯上,惹怒主子,虽然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站在自家主子面前吃东西,实在是提心吊胆,食不下咽!
「让你吃就吃,不许浪费!」楚君瑜哪晓得仆人的苦衷,在他眼里糟蹋食物、浪费银子这等遭天谴的事,他是绝对不能做的!
「哦。」陈钦叹了口气,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的话,只是不自在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并不觉得味道差,不禁暗自怪起楚君瑜的挑剔。
见他开始吃饭,楚君瑜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门。
陈钦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叫住他,不过当楚君瑜转过头,又欲言又止,当发现他的脸色变了,才硬着头皮跟他说。
「少爷,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楚君瑜不耐烦地问。
陈钦从怀里拿出张请帖,镇定地递给他,「柳知府今天娶妻,他的手下送来帖子,邀您前去……」
「这老头不是上个月才娶的?」楚君瑜生气地绷起俊脸,只觉头一阵一阵的疼,所以没有去接请帖的意思。
「呃……」陈钦瞧了瞧他铁青的俊脸,细声细气地解释:「这次是小妾,不过他没按习俗,办了酒席,要正大光明将人娶进门。」
「这人真烦!」楚君瑜心一横,恶狠狠地接过请柬,上个月柳知府成亲,他随礼了五十两银子,这个月他娶小妾发请帖,等于是要他再随礼。
说来说去看到请柬,楚君瑜想到的不是对方的脸,也不是对方的身分,而是想到他包里的银子要跑了,因为不管人去不去,礼是要到的,这也不怪他对这方面很警慎。
他没成亲也没当官,要不是自己在江南经营生意,不好跟当地知府关系搞太僵,不然他就见风使舵、装傻充愣当没看到请柬,可惜不能这么做。
不过最近他实在收了太多请柬,最过分的是送请柬的很多他都不认识!
他的哥哥在朝廷做事,他们认识的王公贵族娶妻生子,会送请柬给他,然后这些王公贵族的朋友不知打哪晓得他,也会丢张请柬给他。
他没去,哥哥却以他的名义送了银子过去。
以至于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什么知府县令、太监侄儿成亲,都会顺便丢张请柬给他,问题是有的知府是在京城,成亲又是当天,时常他送了礼又吃不到饭,呕他呕得要死。
因而,他做了个决定。
凡收过他礼金的人,他都一个个记下来,等他成亲了写好请柬送过去,要他们将银子还给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那样不是要写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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