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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瑞仰脸观察着天空的情况,金色的卷发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与性格背道而驰的柔和。当云层移动到她预想的位置时,玛瑞猛然拉开手中的卷轴,一个硕大的魔法阵凭空浮现,柔软无害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在前方,这场人为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兰姆好奇地眺望了一下,他从没想过魔法居然真的能改变天气,虽然只是一小块区域,但这是他们肉搏系永远也做不到的。
玛瑞用完卷轴后便将那褪去文字的羊皮纸随手一丢,转身去往他们魔法师集合的地点,随时准备化作一股力量投身到主攻魔法之中。
兰姆则像一只看门犬一样,在战场的边缘观察着内弗尔的营地。
雨愈下愈大,连他所在的位置也被波及,飘来了一些细雨——好在他已经湿透了。
这场细雨让他的视线有些受阻,对面的情况已经看不太清了,他只好打道回府,去瞧瞧那群魔法师做得怎么样。
如果时间能倒退到这个时候,兰姆发誓他绝对不会迈出那几步!
因为之前的水魔法,与这场由同一个人所施展的祈雨术,他们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军旗倒了下来,被水流冲刷到了离兰姆十几米的脚边。
真是的,虽然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冲锋用旗子,但军旗落地会让士气大减,兰姆摇摇头,上前几步,弯腰去捡那面旗子。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磅礴水声。
兰姆开始以为这只是雨势增大带来的声音,但他随后发现落在身上的雨点还是那么不痛不痒,但有着雷霆之势的水声却以极快的速度灌进他的耳朵。
等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声音来源时,那股巨浪离他只有几十米了。
“不是吧!!”
兰姆大叫一声,丢下碍事的旗子撒腿就跑。
但世界上有跑得过海啸的人吗?就算兰姆上校在军队里体能再强,剑法再好,他也不可能和一股由近百名魔法师一同完成浪潮一较高下。
在他被卷进水流的时候,他在想:该死的魔法师!!该死的玛瑞!!!
在他带着强大力道撞上路边树干的时侯,他在想:这下子内弗尔的人一定能被全部剿灭了吧!
在他拼命抓住那个被冲走的树干,用尽全力呼吸氧气的时候,他在想:不管是谁都好,快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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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令完全队的玛瑞撩了一下金发:“太完美了,兰姆上校,指挥权还给你。嗯?兰姆上校?”
“报告,兰姆上校还在战场前方。”士兵回答。
“不是吧,那里可不是特别安全,”玛瑞嘟囔了句:“不过刚才他在的位置离水阵还是有那么点距离的,应该不会傻到被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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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肋骨一定是断掉了!
兰姆猛咳了几声,意识在逐渐恢复。
等等,他没死?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不死,一定是因为他每天向维拉女神祈祷的缘故。
肋部的疼痛在慢慢地减退,兰姆有点吃惊,这是有人救了他了吗,而且是一个牧师?会治愈之术的牧师能被尊为红衣教主了,为什么能在这么偏远的战场出现?
难道,难道是维拉女神特意派来的?
“菲利,怎么样了?”
噢噢噢,这个声音真好听!兰姆想努力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女神来使的模样,但眼皮沉重得很,他只能继续听着。
“死不掉。”
哇,这个语调超冷漠的,一听就不好相处。
“真的很奇妙呢,使用恰当的话sān_jí的魔法就能杀死一个人,但想治疗一个人的话,必须要用七级以上的魔法。”
“七级以上的水魔法。”
好听的声音笑了几下:“是啊,像我就永远也救不了人,菲利真的好厉害。”
嗯?等等,原来救他的不是这个声音很好听的人吗?兰姆用尽全身力气睁眼,大概治愈魔法起了作用,他终于张开了眼睛。
天空的宽广程度和之前一模一样……这里,还是战场?
兰姆的眼珠子慢慢下移,天呐!为什么有一个带着想杀人一般不耐烦的表情的人半跪在他面前,而且有一只手还压在他的肚子上!
“呀,你醒了?”方才一直在说话的悦耳声音在一旁响起,兰姆连忙转头。
“谢……”道谢的话才说了一半,兰姆的舌头就僵住了。
为什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金色的头发晃得他移不开眼,蓝色的眼睛像要把他吸进去一样——他已经彻底忘记他刚才还咬牙切齿的玛瑞也是金发碧眼了——简直比神殿里的维拉女神像还要美上几分。
噢不不,兰姆连忙低下头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世界上没有比维拉女神更崇高的存在。他在心里飞速地重复了五遍,抬起了头。
天呐他对我笑了!这双眼睛弯起来怎么比天上的月亮还美!兰姆划十字划到一半的手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我知道了,他绝对是女神派来的神使,不然怎么会有和女神争辉的气质!
“你还好吗,还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我,我非常好!”兰姆突兀地转折:“我叫兰姆,你叫什么名字?”
兰姆·弗雷,年龄二十四,单方面坠入了爱河。
“我叫梅瑞斯,他是菲利克斯。”对自己一天里被两个人同时在心底比作女神一无所知的梅瑞斯友好地笑了一下,做了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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