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丘:“……”
空调、淋浴、大床、光纤、外卖的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冰箱里囤得满满的零食包装还没拆呢!
闵丘心塞不已,心道你妈训的是你,为什么要惩罚我啊?可华金现下虽然看似冷静,但是哭成这样也不闪不避,面子、形象都不要了,很有可能是自暴自弃的前兆。
闵丘如履薄冰,不敢造次,轻声细语地跟他交流:“好,你想回去就回去,我也回去,咱都回去。”
华金哭得太久,不光眼睛充血,连眼周皮肤都水肿了:“你回去干什么?这是你家,你爸买了就是为了让你住得舒服的。”
华金不在他眼跟前,他哪还能“住得舒服”?还不朝着学校的方向守望成一块石头,整日寝食难安?
闵丘诚恳道:“你不明不白地走了,我自己在这住着,感觉跟我让你受委屈了似的,我还能住得好吗?”
“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华金疲惫地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压了压,“我在这里看书老是走神,什么都记不住,来了两天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在闵丘印象中,华金以前自习成果还算理想,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华金低下头,掌心按在眼睛上:“在自习室的时候,我一看见别人学习,我就告诉我自己,如果再不背书我就要被别人甩下更远了;看到别人开小差玩手机,我就告诉我自己,如果我趁这时候努力,我至少能比他多走一步。在这里虽然不用占座了,可是我一天到晚都在走神,什么也看不下去。还有三天就开学,开学之后更没时间看上学期的东西,再过半个月就是补考,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得过。”
闵丘安慰他道:“不会的,我记得你当时差了没几分,应该能过吧?要是真过不了就再考一次,不是2次补考不及格才重修吗?”
华金摇摇头:“要是我妈知道我补考没过,我感觉她就要把自己逼疯了。”
闵丘大惊:“什么?为什么?怎么了?”
华金的脑袋无力地垂着,喃喃道:“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咱班可能只有乔老师知道……我爸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是我妈一个人带大的。他们离婚没多久,我爸又找了一个女的,第二年也生了个孩子。”
闵丘听了眼睛几乎要掉出来,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没提前打听到!
“你能想象吗?在我妈一个人辛苦拉扯我的时候,在同一个城市的另外一户里,他们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尽管华金将手按在眼睛上,可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我妈特别恨他们,经常跟我说,让我将来一定要比他那个孩子强,所以我有一点儿不好的地方都不敢让我妈知道。可能在别人身上只是一点小毛病,但是对她来说就是很大的刺激,我挂科了,她就能联想到留级,退学,然后就想到我去社会上混,最后变得不三不四,让人看不起……”
“啊?这个,”如此钻牛角尖的想法,明知是过分的担忧,闵丘却不知如何劝解,“阿姨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太极端了。你怎么不跟她说说呢?咱自己活得好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
华金声音虚弱:“怎么跟一个人说她坚持了十几年的想法是错的?没法说。我如果非要改变她的想法,我们俩肯定会吵架,到时候她不光生气,还会觉得我长大了就不听她的话了。我妈快五十岁的人,一伤心就要伤身,我怎么说啊。”
见他小小的身板快要倒下去,闵丘给他鼓劲道:“可你这么大了,又是个男人,也该有话语权了吧?而且你以后是要当医生的,你可以让你妈不用在乎他们,以后依靠你就行了!”
“我真的能当医生吗?”华金试图睁开眼,可大概是哭得太累了,他揉了揉再次闭上,“我根本就不想学医。这才大一我就挂科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挂多少次,到时候那些好的大医院一看成绩单就心里有数了,恐怕实习都不会要我吧。”
闵丘仰天攥拳:你不想当医生你报这个啊?
他问:“那你为什么要报这专业?调剂好像调剂不到临床来吧?”
华金仍闭着眼,对闵丘的崩溃毫无察觉:“是我妈给我报的,我妈想让我当律师、医生这些说出去好听的职业,但是给我报的政法学院报得太高了,所以到这来了。”
闵丘半张着嘴盘腿往地上一坐——这个阿姨怎么这么会给他找事儿呢?要不是她让华金来念这个,不就没他们俩结契的事儿了吗?
华金努力地睁开眼:“对不起啊大丘丘,我也想在这跟你作伴,但是我实在是看不进去书,可能是我自制力太差了……”
闵丘想到那间掉墙皮的寝室就头疼,他虽然能弄个笔记本多囤几块电池、多充值无线网卡来克服断电、断网玩游戏,可是寝室毕竟还有别人在,人家学习挺认真的,他不好意思晚上玩游戏打扰别人休息。
闵丘真想拥抱住他的大床和空调永不分离,他挠了挠头,道:“只要有人在旁边你就能看得进去书是吗?一个人行吗??”
华金的房间比闵丘那间屋略小一点,装修风格一致,家具橱柜类似,可是东西就比闵丘少得多了,整理得干干净净,一眼就看得通透。
闵丘的职责是在华金旁边担任开小差、玩手机、看漫画、挫指甲等各项工作,让华金抬头看他一眼就能鞭策自己好好读书。由于华金也不确定这样是否管用,所以闵丘扮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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