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给我时间。”羽好一会儿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同样冷冷的。
“哦?多久?一个月够不够?”被子下,青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腿,他必须抑制住,不能让自己笑出来。一旦笑出来,眼泪也会汹涌不可挡,会冲垮他最后的堤防。
“……三个月。”
“呵,需要那么久吗?”青语气里带着嘲讽,悲哀涌起堵在他的喉间,源源不断地涌,像是一口鲜血,即将自口中喷出。
“之前都好好的,让我怎么突然说分手?”羽有些恼怒。
“好。”青心中在大笑,笑得撕心裂肺,有一把闪着冷光缠着寒气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反转,搅动,让他大笑不止。
羽转身走出卧室。青一把拽了被子,蒙了头。一阵阵被死死捂住的抽噎声低低传出,被子下那个痛苦的身形在阵阵抖动。
子澜又来看青了,青假装睡着了,背对着子澜。子澜在床边坐了一会,轻轻叹口气,走出卧室,将门关上。羽知道不给子澜一个解释是通不过的,就和子澜一起进到花园,坐在亭子里,他只是简要地说了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多事情他说不出口。子澜始终默不做声,一直到羽讲完,看着羽,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了二句话,然后起身就走了,只留下羽在亭子里坐了半晌。
“青的心性还是个干净单纯的孩子。”
“他,和你不一样。”
尽是怅惘与无奈。他们的事情,她插不了手,青也不允许。
第十七章
【本章文案:这世间破镜能否真的重圆。能吧,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即便只是梦,他也不想醒。他觉察了阔的心情。】
青和羽进入了冷战,但更多的是青单方面的冷战。
羽依旧会晚归,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在羽不晚归的日子,晚饭都是羽做,他炒好菜,把饭盛好,摆放到饭桌上后,再喊青吃饭,青就默不作声地走到餐桌旁,低头吃饭,吃完饭自己把碗拿到厨房洗干净。而羽晚归的日子,青就不吃晚饭了,他不想吃。青没有主动和羽说过一句话,羽有时会主动跟青说上一二句,青并不回答,或者无可无不可地“嗯”一声。躺在床上,他们也是各睡各的,羽偶尔会把青搂在怀里,不说话,不动作,青也由着他。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个月后,羽听到了青三个月以来主动说的第一句话:“三个月了,怎么样了?”
羽看着电视,平静地说:“我们分了。”
青甚至觉得“我们”两字都那么刺耳、可笑。
接下来的日子,青开始相信羽真的和那个女孩分手了。羽在外应酬的次数急遽减少,大多数时候是按时回来的,经常会去超市买菜,会给青做晚饭吃。
青也感受到了羽在主动讲和。羽会搂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逗引他说话。会在他写稿时,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然后俯下身来,在他的脸颊上落个吻。他站在书柜前翻书,羽会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嘴唇轻轻地在他耳边厮磨。早上出门前,羽会到床边给睡醒或没睡醒的他一个早安吻,晚上回来,也会主动地给他一个进门吻。羽会时不时点燃他的欲火,抱着他在床上疯狂。当他躺在床上全身绵软不想动,嗓子干哑,羽会含住一口水压在他的唇上,把水送进他口中,一口一口的送。会在夜间,他把胳膊伸出被子时,羽也会三番两次地把他的胳膊轻轻放回被子里,再在他的额头轻吻一下,像安抚一个睡梦踢了被子的孩子。
青试图从一点一滴的细微中感受羽,来分辨这段时间以来,羽对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爱,还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的安抚。慢慢地,他开始说服自己,羽做的很多事,细细小小的,都是出于真心的自然流露,而虚情假意是做不出来的,于是他开始主动和羽说话,只是话比以前更加的少。渐渐地,他们之间似乎是回到以前的状态了,可是,青知道,心结还在。
即便是破镜重圆了,那镜子上破裂的痕迹也是永远消不掉的。
青的胃病一直在持续,但他没有再吃药。
又过了一个月,出于各种对外界的种种顾虑,羽决定搬回自己的公寓了,他一般会在自己的公寓住几天,然后才会回到青的公寓住一晚,他对青说公司的同事、朋友总是提出要到他家里聚会小坐,他不好总拒绝。
青也没表示什么不满,甚至没有说一个字。搬家那天,帮羽收拾了衣服、鞋子、书籍、游戏光盘等等,装了几个大纸箱,请了搬家公司就送过去了。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天色阴沉,他站在寒风中,看着搬家公司的车走远了,转过身,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快步走回了家。
诺大的公寓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温水煮青蛙……吗?青怔怔地想。
深夜临窗,茕茕独立,青紧紧环抱着双臂。看远处路灯明亮,橙色的光连成了线在山脚绕了个弯,没入山后,想起曾和羽一起站在这里,羽从身后抱住他,慢慢地摇着晃着,静静地看夜景,也曾挨着靠着,云窗同坐。
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廊,月在回廊。
而今独自睚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路灯的光影中不断地有晶亮的微小飞片飘落在窗玻璃上,又迅速化成了水,下雪了。很快,雪渐渐地密集起来,片片雪花被风裹挟着在空中杂乱狂舞,像夏季夜里,急急扑向灯火的群蛾。
青走进花园,伫立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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