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唯物主义战士竟然给她讲吉利不吉利,她身为他们的头儿是不是该好好批评批评他们?
正准备开口,小秦参谋把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率先说道:“老大,今天的战斗辛苦你了,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想发泄一定要跟我们说,别憋在心里”。
元锦西晕乎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听大张说道:“我们听说基地的心理咨询师不够用,咱们中队长高风亮节让别的中队先来,我们怕你憋出个好歹来,寻思给你开导开导。我们几个一直在放枪可一个人都没打着,你一出手就弄死十好几个,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噩梦”。
感情是怕她杀人太多心理承受不住啊。
那他们倒是想太多,杀人的事儿她早几年就干过,一次杀一个人和一次杀十几个人差别其实并不很大,只要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儿,为自己的信念杀人,就没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不过面对队员们的好意,她也没打算拒绝。
“当时为了任务没有想那么多,回头想一想那时候确实挺危险的,一个不留神自己小命也撂到那儿了”,元锦西捧着水杯,悠悠说道。
她悄悄的偏了一下话题,没说杀人后心理的感受,而是说后怕当时的危险。
队员们只顾着关心她了,根本没深想,一个一个都绞尽脑汁的安抚她。
安抚的差不多,元锦西适时的说一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训练,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刚准备起身,小秦参谋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那个,老大,其实我心里也怪不得劲儿的,你们也开导开导我呗”。
他是被死人吓的。
人虽然不是他弄死的,可他点比较背,正好有一具被炸的残缺不堪的尸体落到他旁边,没有命令他又不能挪地方,于是面对着尸体十好几分钟没有动弹,现在一闭眼睛就是那具尸体的模样。
元锦西礼尚往来给他倒了杯温水,拍拍他的肩膀,“看到那样的画面心里不适是很正常的,毕竟他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片刻间便只剩下断肢残骸。我没什么能开导你的,这道坎儿得你自己迈过去,我相信你没有问题”。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明天我跟中队长说一声,让你插个队先跟心理咨询师聊一聊,专业的总比我们这些半吊子管用”。
其他半吊子面面相觑,感情刚才老大是怕伤他们的自尊心才愿意听他们叨逼叨的啊。
心理问题从来就没有小问题,基地也比较重视,每回执行完重大的任务都会有基地的专业人士给战士们做心理辅导,就怕他们留下战后心理创伤,离开部队后没办法融入正常的生活。
第二天早起晨跑的时候,她发现队员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大好,好似都一晚上没睡似的。
肯定是做噩梦了。
他们小队始终在距离敌人最近的地方战斗,看到的接触到的要比其他队伍惨烈许多,他们亲眼看到活生生的健康的人瞬间变成焦黑残缺的尸体,那种感官上的刺激跟一枪将人打死还是不同的。
就好像她当年亲眼看到黄金地带的男孩儿点燃自己向她扑来,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满身是火的在她面前挣扎,最后痛苦的死去,明明不是她杀了人,可对她心灵的刺激绝对要比她亲手杀人还要大,她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更不要说涉事本就没有她深的战友们了。
她干脆给整个小队的人都插了个队,让他们提前接受心理辅导。
大队长和中队长都说她最应该接受心理干预,可她只笑着告诉他们,她一点儿事儿没有,让心理咨询师给她辅导就是浪费资源。
高明和雷霆都拿她没办法,可有人能对付的了她。
亓放拿着个小本子像模像样的出现在她面前,往她身前一坐,“现在跟我说说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都看到了什么,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元锦西嗤笑一声,“你专用一大间的心理咨询室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
亓放挑眉,“那你说说什么不是废话”。
元锦西从舒适的沙发椅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隔着桌子倾身靠近他,“就说,你想跟我做吗!”
亓放的眼睛幽深的像寒冬腊月深不见底的阴冷的寒潭,好像随时都能结冰,又好像随时能够裂开一道缝隙,把她吸进去。
“你想跟我做吗?”他从善如流的问道。
元锦西又压低了身子,脸几乎贴着他的脸,气息全数喷洒在他的脸上,“想啊”。
亓放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清冷中带着撩、人的魅、惑,明明没有搔、首、弄、姿,可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好像随时能把他烧成灰烬。
而他,甘之如饴。
他们之间的情、事从来都不温和,却自有一种他人无法明晰的痛快与灼热。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当然,谁主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如初、尝、情、事什么都不懂且精、力旺盛的少年人,凑到一起,不管不顾,没节没制。
心理咨询室的办公桌很大,他们亲身丈量过,在上面刚刚好。
咨询室的椅子很软和,但是不够大,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会挤到一人,只适合短时间战斗。
房间内还有一块儿不大的地毯,兴许是铺的年头久了,地摊上有几块地方都秃了,在上面将就着也能行,不过感受并没有前两处那么酣畅。
他们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咨询室所有适合运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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