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走进房门时,看到的正是这亲密的一幕,光着身体的严洛揽着只穿着中衣的苏夜,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虽然以秦苑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严洛是在为苏夜取暖,却还是心理有一些莫名的酸楚。以往他只是在严洛离开后去给苏夜处理伤口,看着那些伤口他放佛能想象出两人的亲密姿态,但是他都刻意忽略自己的想法,一来怕苏夜尴尬难受,二来也算是自欺欺人地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这次第一次看见苏夜与严洛的亲密,秦苑能做的只有刻意的忽视,忍下心中所有的难过和不甘。秦苑转过身,低头轻咳一声提醒他的存在,才使严洛恋恋不舍从苏夜被窝起身,顺手披上一件外套遮挡住精壮的胸膛。
秦苑朝严洛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拿出苏夜的手,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苏夜手腕。脸色越来越凝重,半晌不语。
严洛看的着急,眉头紧锁,“他怎么样了?可还救得?”
听着严洛问话秦苑才收起手,皱眉摇摇头,“严教主,苏夜的身体,比你我想的还要差。我这就为他施针,看能不能保住他这一命。”秦苑转过身看着严洛,神色郑重,“施针的过程,如果你不忍心看,可以现在出去。”
“哦?”严洛眉峰一挑,嘴角挑起笑容,“不必,秦大夫尽管瞧便是,本尊还是禁得起这点惊吓的。”
“好,无论发生什么,还请严教主不要阻止。”
“不会的,哪那么多废话,要救快救。”严洛有些愠怒开口,着实是对这个啰嗦温吞的大夫没有好感,还与苏夜走的这么近,要不是医术高超,早就将他一掌打死。
“是。”秦苑理了理思绪,看着床上抖做一团的苏夜,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所谓,医者不医亲。治病救人是细致功夫,若是有一点手抖都是关乎人命的大事,秦苑知道自己对苏夜的心思,越是在乎就越是难以下手医治。
若是一般医师,遇到自己的心爱之人生死关头,定是要犹豫纠结,不敢下手。只是秦苑被誉为“妙手书生”,岂是一般人可比得?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是高于常人,手底下过的病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早已见惯了生死。只几个呼吸的时间,秦苑就已经调整好情绪,眼眸再度回复一片澄清。
打开黑色药箱,拿出一排排银针,长短粗细不一,在明亮的烛火下闪着寒光。严洛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看着秦苑的动作,眉头紧锁。苏夜的脸色越发苍白,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秦苑手疾眼快将一个布包塞入苏夜嘴里咬住,使他不至于咬到舌头。
“来人,将火盆撤了。”秦苑唤住身边侍女,毋庸置疑的语气下着简短的命令。
“什么?”身边的侍女一愣,床上的苏夜明显是发烧怕冷,被子就盖了三层,还抖成这样,若是撤了火盆只会更难受,侍女有些犹疑不决,抬头看看秦苑又看看严洛,“这……”
“照他说的做。”严洛的命令出口,侍女才有所动作将火盆撤走。
“窗子打开通风”秦苑说着将苏夜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苏夜蜷缩着的身体。严洛眼睛一眯,手掌紧握成拳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一股杀气无形间弥漫开来。
秦苑在严洛的杀气覆盖下泰然自若,不但掀开了被子,又将苏夜身上的衣衫解开,露出苏夜满是伤痕的身体。
秦苑从针夹中抽出不同长度的银针,一根根插入苏夜胸口的穴位。苏夜身体猛的颤抖,喉间滚动一声痛苦的呻吟,可以看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秦苑伸手揉了揉额头,狠狠心又插入了第二根银针,苏夜身体又是一颤,手指开始小幅度的抽搐,嘴里因为咬着布包而没有叫出声,却仍能感到他的痛苦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严洛的手抓着椅子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咬着牙看着床上的苏夜被一根根银针扎的痛不欲生,一次次压下上前阻止的冲动,眼睛一直盯着苏夜的脸,纵使心似刀割般疼痛,他也不愿意移开目光,陪着他一起痛,会好受些么?
十几根银针施完,秦苑脸上已经一层汗,都是人体要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若有丝毫错位,轻则呆傻瘫痪重则威胁生命。纵使冠着神医的名号,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的。
最后一根银针旋入苏夜体内,苏夜身体剧烈颤抖,喉间是痛到极致的苍凉呜咽,显然是已经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严洛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带着怒气走到床边,“你……”
秦苑抬起手制止了严洛的话,严洛低头看着苏夜身体,很快有黑色血液从苏夜的穴位冒出,先是一滴两滴,最后流了半个茶盅方才停住。
在血液停止流出的同时秦苑飞速将银针拔出,苏夜也已经虚脱似的昏睡过去。
秦苑将苏夜的身体擦干净盖上锦被,眼神中尽是温柔。回头看着严洛时,眼中却是一丝敌意,起身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冷淡的话语传入严洛耳中,“如果想让苏夜早点死,就直接一刀杀了他,折磨半死还要我来救,你不累我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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